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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言?可以准备走了。”
“知道了。”邬行言应了一声,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了看方宁介。
方宁介冲他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挥了挥手,“你先去吧,我马上就来。”
邬行言犹豫了几秒,但最后还是把头扭了过去。
门响了一声,接着又静悄悄地关上。
方宁介坐回沙发上,又拿起了那个礼物盒,为了伪装成真正的粉丝,那人可谓是煞费苦心,每一处都精美至极。
“呵。”他嗤笑一声,将那个礼物盒重新扔回了桌面。
经历了这次的事件之后,关明理特地去警卫处严肃交代了,不许再放可疑的人进来,再加上马上就要杀青,他干脆取消了每天特定时间的粉丝探班,一时间,神秘剧组《荣华》再次登上了微博热搜。
不过也幸好这个举动,才让方宁介最后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虽然没能瞒得住邬行言--毕竟那么大的动静,但好歹没有什么意外事件发生。
“辛苦了辛苦了,”关明理抹了抹脸上的汗,拿起脖子上挂着的大喇叭喊道,“都辛苦了!明天开庆功宴,我和行言掏钱!”
周围一片起哄,大家脸上都是轻松愉悦的表情。
“怎么扯上我了?”邬行言惊诧,顺手接过了助理递来的湿毛巾擦脖子。
关明理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调侃道:“土豪嘛,求包养!这一大群人都等着你揭锅呢!”
“我把卡给你,你们去玩吧。”邬行言无奈地说道。
“你不去啊?”关明理先是一愣,然后语气里都染上了失望,“啧啧啧,说,干嘛去?嗯?不交代我可不放你走。”
“回家。”邬行言脸上的笑意淡了一点,语气里也带了点显而易见的抵触情绪。
关明理张开的嘴巴僵硬了两秒,然后他乖乖地闭上了嘴,拍拍他的肩表示同情,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你这次带不带方宁介回家?”
“不带。”邬行言脸色更差了,看上去格外郁闷。
关明理微露惊讶,但他最后什么都没说。
邬行言自第一个经纪人死后、就很少在回家,一方面他的确不想和自己的父亲相处,另一方面,邬行言的名气越来越大,通告越排越满,一年最多回去一次,待一两天就匆匆地离开。上次回家已经是两年半前的事了,而且他难得地回了两次。一次是他的母亲想念儿子,故意装病让他回来;第二次是他的母亲真的病重,他父亲把他召了回来。
所以说天下父母心,都是可怜的。
当然,邬行言一直认为这句话的对象应该是全球已为父母的男女们,除了他父亲。
他妈妈去世以后,邬行言和他爸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张,坐在餐桌上从头到尾就说了一句话:我吃饱了。
他爸也是看他各种不顺眼,虽然惋惜失去了一个掌门人,但是比起邬家的脸面,一个儿子仿佛没那么举足轻重了。
但是这次莫名其妙、没有原因的让他回家,却让他的心陡然一跳,浮上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先是一条陌生的短信,叫他小心点他父亲,不过他当成了笑话,直接略了过去,但是第二天忻淼的电话却让他的心不得不提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以他为耻的父亲,把他召回邬家呢?
这城中的大家族在民国时期还是同气连枝的,若根粗壮的树枝缠在一起,便盘起了一颗苍天大树,此后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度过不少难关。改革开放后,因为外资的融入,这几个大家族便渐渐散了开来--毕竟时代变了,政策也变了,抱团互暖远不如独自撑大来的爽快。
邬家是第一个退出的家族,当其他家族痛骂他的无耻时,他已经赚到了比原来多三倍的财富;当其他家族纷纷反应过来、察觉到了其中暗藏的无限商机,邬家已经成为了雄霸一方的狮子。
邬家男人的精明和野心几乎是一代一代完美复制,所以他爸……才对他这么不满意吧。
邬行言踏上了邬家大宅的台阶,门口早就有人眼尖、瞧见了他,上里面传消息了。
“小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老管家急急地赶来,但依旧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先生在书房等着您呢。”
“知道了。”邬行言简单地应了一声,熟门熟路地往大宅里走去。
“这儿的秋千怎么拆了?”他眼睛一瞥,看见旧时和兄弟姐妹玩耍的一方天地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园林,意外地问跟在他身后的老管家。
老管家回道:“先生说这几年宅子冷清下来了,这秋千也不常用了,就改成了小园林。”
“他倒也知道冷清下来了。”邬行言难得地冷笑了一声。
老管家不回话了,只依旧笑眯眯地跟在他后面。
“先生的书房也改了,在三楼楼梯转手朝北第二个房间,老陈我还得去检查厨房的卫生,就请小少爷自己进去了。”老管家走至楼梯边,就顿住了脚步,如是说。
邬行言没转身,低低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大宅的主楼一共四层,有一个大转梯和两三个小转梯,都是他爷爷从英国专门请来的设计师设计的,此后他父亲也一直维持着大宅里的基本格局,不轻易改动。有人说他父亲是老古董、老迷信,但到底如何……只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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