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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宁介从他描绘的美好愿景中回过神来,缓缓说:“我觉得我们运气应该不错。”
“卧槽卧槽卧槽,冻死爸爸了!”方宁介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大团子,抖个不停,时不时地嗅一嗅鼻子,防止两管近乎透明的不明液体当众流下。
“请她快一点。”邬行言站在酒店大堂里,对身旁翻译说。
他们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才来到这片不冻港,在飞机上的时候还不觉得冷,方宁介甚至把脸贴在玻璃上,从空中去看俄罗斯20厘米的雪。
但是走出摩尔曼斯克的机场后,方宁介就说不出来话来了,躲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邬行言心疼地摸了摸方宁介的头,可惜他头上戴的帽子很厚,而且方宁介已经冻得快没有知觉了。
俄罗斯小姐身材非常高挑,穿上高跟的靴子甚至还比方宁介高两三厘米;皮肤也很白皙,面颊上的几点雀斑反而更显美丽。
“这是您的房卡,在1046间。”
翻译尽职尽责地说了一遍,帮他接过了房卡。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半,晚饭过会儿就会送来,房间里有暖气片。”翻译顿了顿,善意的提醒,“他穿的太少了,明天如果你们要出去游玩的话,还是穿的多一点比较好。”
邬行言道了一声谢。
俄罗斯的供暖方式和北京有些像,都是暖气片,方宁介进了房间五分钟,就不喊冷了,还把外套给脱了,只穿着一件毛衣。
“不怕冷了?”邬行言觑了他一眼,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
方宁介没理他,一个鲤鱼打挺蹦到了床上,然后把整整齐齐的被子拆开,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大粽子。
“我已经联系好基地了,明天上午我们先在城里逛一逛,下午去基地,在那里玩三四天。”邬行言凑过去拉了拉被子,对方没什么反应,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别躲里面了,房间里的温度差不多能有二十几度,你不热吗?”
方宁介果然把被子拿了下来,大喘着气,额头和脖子上都冒出了一层汗。
“都怪你。”他嘟囔了一句。
邬行言心里暖暖的,没接话,却伸出手揉了他的头发一把。
因为长时间坐飞机、有些劳累,晚上他们睡的很沉,也很暖和。
方宁介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邬行言正把他搂在怀里,两个人四肢纠缠着,贴的很紧,温热的呼吸均匀地吐着,听上去和他一样柔软的不行。
他微微愣了几秒,才反应了过来。
窗外漆黑一片,天色几乎要把房间也融进去,只有远处高大建筑物亮起了好看的灯光--他们的房间在第十一层。
方宁介轻轻地抽出一只胳膊,摸到了枕头下面的手机。
莫斯科时间:9:48AM
“我们可以睡到早上十点……”
方宁介轻轻推了推邬行言,等待了片刻,却发现他还是没醒,便用力了些,“快起来快起来!你不是说要看什么霓虹灯光吗?快--”
邬行言唔唔地发出了几个不明的音节词,然后把他拉到怀里,头一歪。
“终于醒了?”翻译坐在酒店的餐厅一角,对迎着他走来的两人扬了扬手,“还不算太晚,也许你们还可以点到鹿肉汤,奢侈一点还可以尝到新鲜的鱼子酱。”
邬行言和方宁介脸上都带了点尴尬。
毕竟此时已经接近下午一点半。
方宁介瞥了身边人一眼,罪魁祸首心领神会,乖乖地去点餐了。
翻译表示很理解,“没关系,即使今天下午的安排来不及也没事,你们可以从基地玩了回来以后再来逛一逛。”
“基地?在哪儿?”方宁介随口问道。
翻译表示应垂死听,“邬先生不知道你们的安排吗?基地是专门为了看极光或者旅游的人们准备的地方。”
完全不知道安排的方宁介表示羞愧,心里默默地说要用这个理由狠狠宰一宰邬行言,从道德的制高点压制住对方。
待宰的‘肥羊’不知这里的情况,还点了两小盘的鱼子酱。
翻译被对方的土豪震惊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方宁介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口尝尝,翻译只能坐在旁边委屈的看看。
“有点腥。”他皱了皱眉,似乎是想吐出来。
翻译连忙说道:“吃下去!每克四美元啊!”
“……”
方宁介:你赢了。
匆匆忙忙吃过午饭,他们出门的时候,天空还是黑漆漆的,看不见一点点光。但是路上却是灯火通明,整条街车水马龙,既热闹又漂亮。
翻译搓了搓手,眼睛亮晶晶的,似乎看上去比他们还要兴奋,“天气预报说了,这几天最低气温都会在十五度以下,也就是说,我们很有可能会看见极光。”
“你在这儿生活了这么久,应该看过很多次的极光了吧,怎么还这么激动?”方宁介笑道。
“爱斯基摩人认为极光是鬼神引导死者亡灵登上天堂的火炬。”邬行言忽然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如果我们能看到极光,那明年就去结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绝对想不到这一章我死了多少脑细胞qwq
【注】
1.摩尔曼斯克的纬度大约是69°N,在北极圈(66°44′N)以内,冬至的时候(12月21或22日)北半球北极圈到极点之间会出现极夜现象,邬总他们到达那里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乌漆墨黑的才好干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嘛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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