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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芒有些许诧异,他能感觉到这匹矮脚马很兴奋,它仿佛回到了自己的主场一般,甚至不需要易芒过多的去控制它,它便能轻易躲过老虎的袭击。
反而是易芒自己,要注意不能被马儿甩飞了,有时候已经被甩到一半了,还多亏了他现在会武功,所以能自己强行坐回来。
所以这会儿已经不是易芒在控制这矮脚马了。
而是矮脚马在和老虎嬉戏,而易芒控制自己别被甩出去了。
他躲了两下,突然想起了自己草包的人设,于是故意慌乱无比,手忙脚乱起来,仿佛自己能好好坐回去,全靠运气。
嘴上还不停惊慌发出一些不明的音节,大多是些“啊”“呀”“哎哟”之类的,但是音调绕来绕去,清不清楚到底是啥。
矮脚马刚把他甩出去一半,那老虎飞扑过来,他一脚踹上去,又靠着这力气坐了回去。
礼闲诧异望着前面的一幕,呆在了原地。
他本以为这小少爷是要死在老虎的袭击下的,但是他骑着马却轻易躲过了老虎的袭击,他的骑术很高,身体贴着马儿,顺着马儿的动作,时而腿甩出去踢一脚。
只是他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这才又慌乱起来。
但是礼闲离他挺近的,他可不认为在这矮脚马这般运动下,一切就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而且最开始的表现也可以说明,他似乎因为某些原因所以故意装作这般了。
易芒觉得老是这样也不行,老虎一下没打到他,反而被踹了几脚,有好几下甚至踹到了下巴,这会儿已经有些头昏了。
而且他也察觉到了,在这过程中,他的骑术竟然飞快的变好了。
易芒不觉得是靠自己能这么短的时间拥有极佳的骑术,所以他难免怀疑有人脑补他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面前这个砍柴夫。
他得给对方表演个菜鸡本质。
所以他看准了时机,在又一次矮脚马躲避时,他顺利被甩了出去,一下子撞到了一旁的树干上,跌倒在地。
这一下似乎撞得不轻,他甚至吐了一口血出来,捂着自己胸口站不起来了。
礼闲愣了一下才过去扶他。
“你没事吧。”
“没什么,趁着现在,咱们赶紧跑吧。”易芒面露惊恐,似乎是被那老虎吓得够呛。
礼闲瞥了一眼那老虎,拉着易芒试图逃走。
右上角的山坡上又有些许动静传来了。
他挺敏锐的,望了过去,看到了另外一个华服青年,而他的旁边跟着一个穿着男装的小姐,长得极为貌美,眼神望着他。
那眼睛里充满着一种着急,但是那种着急带了些功利性。
就好像看到了一样好东西摆在了面前,而那好东西要被别人抢走了。
果不其然,那小姐接着就瞥了一眼受伤的易芒,眼神里多了不耐烦和埋怨,似乎是责怪他多管闲事一般。
礼闲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这俩人之前便躲在那里了,但是和眼前的小少爷不一样,他们没有出来帮忙,而是冷眼看着。
直到他们要走了,仿佛才要出来捡个漏一般。
太子被白莲闹得烦了,举起弓箭,准备射击那老虎的咽喉。
他们是来了没多久,到的时候刚好看到易芒在狼狈的躲避,嘴里叫唤着。
易越之刚刚遭遇了刺杀,不过这男装的女子救了他一命,之后带着他从小道逃跑,一路到了这里,刚巧他们便看到了安乐王狼狈的在马上躲避老虎。
那女子说自己的丞相府的千金,还说眼前那背着柴火的人是个人才,让他救下,之后必然有用。
易越之自己都受了些伤,和自己的属下分开了,如果不是白莲确实救了他一命,他必然不会搭理她,甚至有可能直接就走了。
但是对方救了他,又是丞相府的千金,他自然就不能放任不管。
他不动手,光看着,白莲最开始倒是没催促什么,直到安乐王被马甩下来,准备和那砍柴夫逃跑,她才催促着。
“殿下,您信我一次,此人是将帅之才,必然对您有用处,本来他这次会被老虎重伤逃走,母亲为了给他弄药钱出去撞到了纨绔的马车被打杀,之后那镇上刘姓的富商又找上来寻麻烦,逼得他带着李家村的人占山为匪,接收附近被逼迫鱼肉的百姓,慢慢集结成了一股力量......”
白莲说得极快,她以往说话都细声细语,不缓不慢,但是此刻也急得加快了许多。
她说得肯定,易越之其实也没有信她。
“上阳节的晚上,明月楼您和将军府世子夜谈,前朝余孽前来刺杀您......”
她试图让对方信任自己。
一边说着一边望着那边的情况,生怕礼闲和易芒就这么走了。
她这是怕救下礼闲的功劳被安乐王得了去,这将才还是要留在太子身边才好,安乐王有了这功劳,也是半点用处没有,毕竟他一个草包而已。
易越之的眼神变了,他的手拽紧了弓弦。
看着易越之警惕的眼神,白莲把最后的话也说了:“我能预知未来。”
她这般全然脱出也是有原因的,她对易越之太熟悉了,尽管易越之对她是一点都不了解。
她在梦里看到了易越之的一切,又知道他是个多么好的人,未来会救下整个大邕,所以对他的好感度天然的高,也非常的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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