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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子进行到一半,大家的神态都各自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千个人听,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即使不动懂创作的人也会被其间蓬勃的生命节奏打动,这是一首将情绪融合进音乐的曲子,你就是音乐本身。
    言畅他们情不自禁地用头打着拍子,洛云衢又想起飙车时的畅快,顾功成和杨迪摇着手左右打着拍子,就像两只忘记开关的招财猫。
    徐亚东则从开始的不为所动,渐渐变得比别人更难以抑制,一种久违的悸动重新破土而出,蓬勃地生长着。
    生命力!
    难以自制的生命力!
    很难解释清楚,就像毫无心力的老人萌生出海远洋、久困轮椅的瘸子乘坐滑翔伞、十里戈壁生长出胡杨林。
    让人悸动!让人燃烧!
    曲子结束后,徐亚东用难以置信取代了眼里的不屑“这是你作的曲子?”
    “是!”步卿允眸子清澈明亮。
    徐亚东沉默了,这曲子超越了传统的作曲结构,将很多元素糅合在一起,他的表达是无序的,但却极其吻合生命的内在节拍。
    一种内在的韵律!
    一种放肆地宣泄!
    这就是创作!
    杨迪见徐亚东异常地举动,睁大了眼睛。
    徐亚东任何时候都是平静的、儒雅的,他很少激动,像现在这样手指轻轻颤抖的情况绝无仅有。
    这只说明一种情况,刚才那首曲子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创作,徐亚东曾经对他说过,他失去了最初的东西,那个很珍贵,比起后来拥有的任何物质都珍贵。
    杨迪不可思议地看着步卿允,这个清隽的少年身上有这个东西!想通透后,他身上的那件铁垫肩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找不到原来的形状,干瘪了下来。
    “你还有其他作品吗?”徐亚东抑制住颤抖的手,目光显得有些不平静。
    “有!”步卿允打开文件夹,按时间的倒序把他以前作的曲子放出来。
    这次,徐亚东干脆把眼睛闭上,整个人都沉浸进去。
    几首曲子过后,徐亚东睁开眼睛,看着步卿允时,眼中闪烁着极其兴奋的光彩,“你的音乐够劲儿,它很真诚,来自这儿……”他说着指了指心窝。
    说完,他满足地站起身,径自走出了会议室。
    “哎!徐总,”杨迪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步卿允,狼狈地跟了上去,“他们的专辑我们还做吗?”
    徐亚东转过身,瞪了他一眼,转而看着步卿允,眼里充满了希冀,“现在已经很难找到这么真诚的音乐了,我希望能在生活中听到它,小伙子,我们以后会有合作的!”
    杨迪感觉到一道道不算友善的目光,匆匆收拾好桌上的材料,屁滚尿流地去追徐亚东,因为慌乱,迈步时差点儿被桌子腿儿扳倒,来了个狗吃屎!
    待会议室没有外人后,顾功成嘴角忍不住上扬,像发现宝藏一样看着步卿允,“卿允,你的曲子很有感染力啊,它叫什么名字?”
    “《忤逆》!”步卿允没想到会获得徐亚东的肯定,现在的心情就像躲过暴雨的蜻蜓,在带着湿气的空气里抖动着翅膀。
    他说完后,视线不知怎么扫过洛云衢,感觉心里有一股暖流暗自涌动,慢慢地、暖暖地、让他不再寒冷,当洛云衢感觉到他视线看回来时,他又赶紧把目光移开。
    见鬼,他躲什么?
    “《忤逆》……”顾功成品味了一下,立马拍手叫绝,“很有想法的一首曲子,我们新专辑的主打曲目就用它!”
    顾功成早年也是作男团的,只不过他那个时代机遇不好,始终火不起来,最后一咬牙,自己开了经纪公司,立志一定要做一个成功的男团。
    步卿允的音乐有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他非常看好这个少年,想想当初真的很庆幸没将他除名,否则,这么难得的人才到哪儿找去。
    “顾总,那个徐亚东怎么办?我们还要他们帮我们制作专辑吗?”言畅脑回路总是很清奇。
    “放心吧,”顾功成摆摆手,“那个老狐狸跑不了,合约还在呢,你没见他走的时候乐得合不拢嘴。”
    “那他还跑那么快?”凌霄整个人懵懵地。
    “呆子!他那是扇了自己的嘴巴子没脸再呆待了!“言畅拿顾功成的文件夹敲了敲他的脑门。
    “噢……”凌霄更傻了。
    奚里里郑重其事地向凌霄解释,“他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柯最后说了一句最痛快的话,“看那个杨迪,走得时候连滚带爬,把徐亚东的脸丢尽了,徐亚东出去后肯定收拾他!”
    “收拾的好,这种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狗腿子揍一顿都是轻的,要我就泼他一身狗屎!”言畅刚才憋了一肚子气,仗着嘴皮子利索,一次发泄个够。
    “好了,你们也别闲着,自己的专辑都用点儿心,”顾功成打断了他们,欣慰地看着步卿允,“对了,卿允,《忤逆》这首曲子有歌词吗?”
    步卿允摇摇头,“暂时没有!不过,既然是团专,主打歌的歌词大家可以一起写。”
    顾功成挺满意这个想法,“就这么定了。”
    到此为止,专辑的理念呼之欲出,《忤逆》为主打的概念与当下年轻人叛逆不羁、追求自我的观念不谋而合。
    会议解散后,言畅一下搂着步卿允的脖子,“卿卿,你太棒了!什么时候作的曲子,没有太好,只有最好,我太想忤逆我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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