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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担忧和诚意太过真实,赵清行愣是没看出半点水分,这就很令人疑惑了,和刚才急于撇开他不同,现在颜溯之又的确如原著描写的一样,温和有耐心,哪怕别人给他使绊子,也总是一副为别人着想的圣母莲花样。
赵清行不知道自己偏离原著既定轨迹会产生什么影响,他现在也没功夫再思考这个了,因为他看见裴言霆好像被颜溯之说动了,正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在思考怎么劝他不要去司乐城。
“我要去。”赵清行慌了,他怕自己这趟不去,错过了探寻原著里裴言霆讨厌他的真相,到最后真的活不到大结局,还死得稀里糊涂。
裴言霆皱眉,再次强调了一句:“可你的伤刚好。”
“不碍事的。”赵清行保证道:“我一定乖。”
本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谁知脑子一抽,说着说着居然伸手抓上了裴言霆的袖摆,还拽着晃了晃,“不给你添乱。”
说完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赵清行瞬间石化在原地,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要抱的这位大腿,脑子里轰隆隆飘过成片弹幕:腿哥!我真的是良民,你可千万不要杀我!
看着眼前这个拽着自己衣袖,眼神可怜巴巴的人,裴言霆觉得心头一震,一个结论未经过思考直接跳了出来:
他在向自己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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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醒来明月,醉后清风。——元好问《人月圆 卜居外家东园(一)》
第6章
长剑划过天际,赵清行站在剑上,迎面呼啸而来的风吹得他不适地眯了眯眼,眼帘垂下时,视线无意间又扫到了长剑下与自己相隔万里的地面,不禁浑身紧绷起来。
脚下这方寸剑面可以说是他唯一的倚靠,稍微动一动他就能摔个粉身碎骨。
“害怕?”身后人的声音带着气息打在他耳边,让他觉得后背到脖子都有些发痒。
“我……我不会御剑。”赵清行小声道,其实他觉得挺丢脸的,尤其是看到前方的颜溯之和几个小师弟控剑自如,那位方脸师弟回头见裴言霆带着他二人共御一剑时露出了鄙夷的笑容,甚至炫技似的做了几个高难度动作。
打在脸上的风忽然间停了,赵清行迷惑地睁开了眼,发现剑身周围罩上了一层淡金色的结界。
“你自幼没正经学过一门剑法,不会御剑不是你的错,也没什么丢脸的。”裴言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说完犹豫了一会儿,又道:“你要是想学的话,回到霜寒峰后我可以教你。”
赵清行惊喜地回头:“真的?”
“答应你的事自然会作数。”裴言霆看着他发亮的眼睛,轻咳了一声,将他脑袋轻轻推回了原位,“别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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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浸染天边时他们终于到达司乐城,刘庄主早早的就在城门口等着他们,见一行人从剑上一跃而下,连忙躬身迎上前。
“劳烦几位仙君了。”刘庄主年近半百,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城里怪事困扰,眉间带着浓重的疲态,“若不是犬子身边发生的怪象过于频繁,我也实在不想麻烦各位仙君千里迢迢赶来。”
“庄主莫要说这种客气话,这本就是我们应当做的。”颜溯之温声道。
你来我往客气了半晌,庄主领着他们往城里走去,说是已经备好了饭菜,并且准备这几日将他们安排在自己府上暂住。
赵清行进了城门就发现街上十分冷清,只有几个小贩推着车往家走,街上的商铺大多紧闭着门,只有寥寥几家客栈还做着生意,那门口的红灯笼成了整条街上唯一有温度的点缀。
刚走了一小段路,旁边一户人家的门突然从里被打开,争吵哭闹声瞬间清晰地传了出来:
“狗男女,今天看我不打死你们!”
“真不是那回事!”
“少他妈放屁,我说你们俩怎么整日眉来眼去,原来早就背着我滚上床去了。”
刘庄主连忙上前劝了半天,那两男一女才消停下来,其中一个男人看了外面一行人一眼,讪讪地走了,另一个男人则拽着那女人的衣领把人推进了屋:“给我滚进去,成天丢人现眼的。”
“唉,这一天天的,都叫个什么事啊。”刘庄主愁眉苦脸地绕回大伙跟前,唉声叹气道:“城里最近总是发生这种荒唐事,许多人说撞见了自己家丈夫或妻子跟别人偷情,但被怀疑的那一方却咬定从未离开家门,一定是对方在做梦还当了真。”
“还有不少商铺前段时间总是上报说有人偷店里的东西,但是抓住店家所说的那些人后,却发现那些消失的东西一直都在原处。”
一个弟子张了张嘴,“那这也太尴尬了。”
“是啊。”庄主苦恼地摇了摇头,“因为这些事,城里每日争吵不断,还有些动起手来的,前些天还差点闹出人命。”
夜幕降临后,刘庄主让下人收拾出了几间屋子给他们留宿。用罢晚膳,一行人各捧着一杯茶听庄主絮絮叨叨近段时间儿子身上的怪事,可越听大伙儿就越懵,这庄主上了年纪,看样子为这家中独子操碎了心,一张口就滔滔不绝,一个劲儿说自家儿子喜欢上了城主的女儿,城主如何反对,他又如何担忧云云。
“庄主,”裴言霆终于没忍住打断道:“公子尚年轻,喜欢上年龄相仿的姑娘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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