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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为容谦大老远地为他出谋划策了。
    黄公子喜欢画,一手浅绛山水画日臻佳境,在青阳地界是出了名的。他邀黄公子来喝酒自然会投其所好。画带的多,只要略微显出自己最爱的一幅,黄公子自会看到。
    知己难求,同路人的好感自然会多一些的。可那也只是好感。他们这样的大家子弟从小被人捧着,被人讨好着。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相交的。
    若要再深一步,就得出奇招了。
    一幅画换了黄云尊一个人情,还有往后的机会。这也太值了。方清流呵呵一笑,想着远在京城还能给他出损招的那个黑心世子,摸摸下巴忽然收了笑意,眼神一凝,匆匆上了岸,直奔青阳最大的艺伎坊。
    掬月楼从来就不少达官贵人的照拂。就冲着那楼上阁的两大头牌也能让掬月楼在那烟花柳巷之地站稳脚跟。
    若有姑娘真的能比天边皎月还亮,比那三月的迎春花还要娇嫩。
    方清流实在想不到除了掬月楼楼上阁的江蓠外这整个青阳还有谁。
    “烦嬷嬷禀一声江蓠姑娘,救命恩人来讨债了。”方清流站在那灯影幢幢里,看那绿烟萝包裹着的灯被外边的夜风一吹,随风皱,若青影,似飞仙。
    饶是罗桐再想让叶生走开,叶生也晃晃悠悠到了五月底。
    夏蝉长鸣,饶是绿叶森森也被那炎炎烈日晒得耷拉。
    幸好罗桐早早就开了云衍书院的冰窖。屋子也通风,四周草木繁盛,高大的绿树荫蔽,屋里甚是清凉。
    当叶生每天绞尽脑汁地想吃冰。“饮之莹骨兮何所思。”似模似样地摇头晃脑,头一转,眨巴着眼睛看着赵长清的时候。赵木又下了山。
    容凌进来禀告容谦的时候赵长清正在和容谦下棋。一溜的墨玉白玉交错在棋盘上叮叮得清伶作响。
    “不下去看看?”容谦抿着嘴,低头只看棋盘。
    “一念往生。一念死。当年的选择可不是长清选的。世子怎么会觉得长清是圣人。”赵长清笑笑。深吸口气,继续落下一子。
    “嗯。”容谦便不说话了。
    叶生还在背书,看了看他们便识相地闭了嘴。师兄生气的时候会叫容谦世子。再生气的时候会吸口气。
    他们在打哑谜,但不妨碍叶生敏锐地感觉到这个时候自己不该插嘴。
    罗桐踱着步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么个沉闷的气氛。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只是小改了一下。
    第85章 进宫 [VIP]
    “今日里不说故事。你出去逛一圈可好?”罗桐蹲下身来眉线一挑,对着他魅惑笑笑。
    “好。”叶生将手心里的汗在腿上擦了擦。小心合好了书, 径直走到容谦旁边拽了拽他的衣角。
    “你昨日跟我说带我下去跟薛止玩的。”
    罗桐就喜欢这个小孩的知事聪明。
    “走吧。”容谦叹口气。将手里的棋子重新放回棋盒里。
    “你怎就知道的这么多呢?”出了门, 容谦低着头斜他一眼。
    “我也不想啊。”叶生摊摊手,“罗桐让我走的。”罗桐虽然没说, 叶生却直觉得出。罗桐不仅想让自己走,还想让容谦走。
    “你以后对他好些。”容谦拍拍他的头,苦着心说道。“是我想岔了。”
    院里的梅树又长了一树的绿叶。那绿叶虽然长得繁茂却不凌乱。罗桐每隔几日就来给它修剪枝丫。知道赵长清爱干净, 不喜欢院子里有残枝败叶,还每天让云青将那落了的梅叶扫了抱回梅花小筑。
    如今这碗口粗的梅树长得好极了,斑驳的光影正好覆在窗边赵长清的脸上,仍然清润,仍然平静。
    “长清, 我陪你。”罗桐站在他身旁,声音静寂没了平日流里流气的意味,像一片温软的云。
    他说他陪他。
    “我自幼是罗家大房养的。大伯父家的孩子多。别看他们现在一个个官居高位,一个个衣冠楚楚。小时候玩泥巴却丝毫没让过我。”罗桐叹了口气, 坐在赵长清对面,看他清凌凌地看着棋面,就那么怔着。
    “更何况, 我还比他们聪明。现在国丈爷的长子十二岁了还让下人给我的吃食里放沙放土,放泛苦的盐巴。我日日吃饭的时候哭闹,罗大夫人就将此事告诉罗大老爷。日久天长, 罗大老爷也对我不耐烦。我长得一直比其他的孩子小一些。”罗桐挠挠头,却发现头发已然被束了起来, 只得作罢。
    “我就这么在罗家大房里长到了十四岁。十四岁那年我外公找到我时根本不敢认我。你见过这么高的十四岁孩子吗?”罗桐比了个只比书桌高些许的高度。
    赵长清只抬了抬眼皮,轻轻道。“不曾。”
    “我小时候莫说娘,连爹都没有。”罗桐说得平静极了,只像是说别人的事。“我爹暴病而亡,我娘就抛下我改了嫁。嫁给了当年未出阁时她家的账房先生。这是罗家的笑柄,也是他们要遮掩住的丑事。他们在外说我娘跟着我爹去了,我这个没人要的孩子只得被罗家大房养着。可我聪明啊,罗家的老祖宗每次考校学问,我次次都能拔得头筹。我抢了罗家嫡长子的风头,罗大夫人恨得牙痒痒,她们就想着方儿的磋磨我。”
    “为何不走?”赵长清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走?我为什么要走?罗家这么对我,我五岁,罗林将我的头往墙上撞,想把我撞傻。我六岁在园子里看梅花,寒冬腊月被罗杼推进了池塘里。若不是我命大,根本就醒不来。我十四岁那年入秋闱,下了考场,当今国丈让我默写了文章,事后就诬我舞弊,差点让我身败名裂。他们只怕我抢了罗家,抢了他们的地位。你说这一笔笔账,我该怎么跟他们算?”罗桐眼角泛着红,嘴角却泛着诡异的笑。“当年我被他们逼的求路无门时候他们可知道今日我会青云直上?他们以为我会被废在罗家高墙里,而今我仍然飞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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