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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赵家祖宗地下有灵,估计也死不瞑目。
“还不够!”赵氏厉声道,“他们害我们家破人亡,我就要让你替了他们家的江山!”
“可江山不是赵家的,也不会是我们的。”钟琤冷冷打破她的幻想,“柳家为生民立命的祖训,母亲您忘了吗?不管您到哪里,都不该忘记自己是柳氏女才对 ”
“那更不该是一个名字都不知道的小杂种的啊!”皇太后有些无奈,伸出手指头戳钟琤,又被他温柔抓住。“你就是太像你父王,心地善良。你看那小杂……”
钟琤眼神严厉地看着她,皇太后换了个说辞:“小皇帝胆小怯懦,并无英才,更别说识人之能,他在后宫,全靠不惹事图得自保,三番五次有人把机会递到他面前,他也只是畏畏缩缩躲到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若要他来做帝王,才真是叫百姓受苦!”
“你至少比他强,更何况还有母亲在,你做皇帝,才是天下归心呢。”皇太后殷切地看着他,期望他能够改变主意。
钟琤只能说出实话,他已经尽数让权,就连禁卫军,也被他切割成三部分,改头换面,归到小皇帝手里了。
虽说现在那些人还听他指挥,可赵禅真又不是个傻的,他早晚都会把这部分兵权掌握到自己手里。
皇太后听的目瞪口呆,差点没被气昏厥过去,气的她破口大骂:“你个蠢才!你可还记得之前我们母子是如何对付他的?他若真是卧薪尝胆,那必然是个心胸狭窄的,待他真正尝到了当皇帝的甜头,你觉得他还能放过我们?”
钟琤一脸无辜,好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皇太后急得在屋子里转了两圈,“不行,还是要趁他羽翼未满,先下手为强才行。”
钟琤拦住她,“母亲,若是你这样想,也许儿子真的保不住你了。”
“那你说怎么办?”
“母亲为何不回封地呢?”钟琤循循善诱,“那里是永安王的地界,外祖父他们也都尚在,这么多年,您从来没有去看过他们。”
皇太后嘴唇微微颤抖,神情迷茫,半晌后,终于下定决心,“那就回封地吧。”
她十八岁被夺,自此无颜面见爹娘。现在兜兜转转,争来争去的权利宝座,反而被儿子拱手让给了他人。
不得不说,这让她有些沮丧。就算她尚且有再斗一斗的心思,听到父母的消息,也就少了大半。
钟琤出了慈宁宫,呼出一口浊气,玩弄着藏于手心里的两颗袖石。
顶多再有半个月,皇太后便会借口出家,回到永安王封地。
虽然她让钟琤也早早结束这边的事情,跟她一起回驻地,可钟琤任务尚未完成,也不敢冒然答应。
赵喜就在附近等着,看到他时还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定了皇太后。
钟琤倒觉得寻常,他这个母亲,本来就是个没有大志向的。心里念叨的、仇恨的,始终是她被迫和丈夫儿子分离的事情。就连他那懦弱无能的父王,在她心里都是没错的。
现如今,赵家似乎已经得到了报应,再添上些和父母团圆的好话,她便也没有再继续和一个赵禅真斗下去的必要了。
隐患解决了,钟琤觉得轻松了许多,步伐也变得轻快。
“走吧,去见陛下。”
七拐八拐的,钟琤被赵喜带到一处园子里。
园中有湖,湖中有亭,想要去亭子里,还要坐船。时下正是六月底,荷花开的正盛,傍晚时分,香气格外浓烈。
原本淡雅的香味,倾泻着涌入鼻尖,天边悬挂着大团金色的云,和红色的霞光交映。赵禅真就在亭中坐着,伸手掩着白色的轻纱。
他早已换了日常的衣裳,头发也重新束了一遍,坐在那里,探着头向船的方向看过来,看到钟琤时,露出欣喜的笑,眸光潋滟。
人花相映,竟格外迷人眼。
刹那间,钟琤都有些分不清人和这景的界限,好像周围的一切都融为一体,让人沉醉。
船把他送到台阶那里,便离开了。赵禅真亲热地拉着他的手,坐在石椅上,“皇叔,好看吗?”
亭中的石桌上,摆放着各色瓜果,并无宫人服侍,四周围绕着轻纱,透过轻纱,还可以看见粉莲绿荷。
钟琤深深地看他一眼,像是想要把他这副模样刻在心里。
他哑着嗓子,道:“陛下长大了,这样束发也是极好看的。”
赵禅真先是一愣,随后吃吃地笑起来。
他笑的眯起眼睛,像月牙一般可爱。
晚风徐来,带着莲花腻人的香气,似乎他的声音也被这香浸染,透着娇。
他道:“皇叔,朕问的,是这池莲花。”
色授魂与,心愉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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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风水轮流转(狗头)
最近有点懒,沉迷好玩的游戏,就不一一回评论啦,但我每条都有看!爱你们!挨个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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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他想当赵禅真
少年只应见如画。
赵禅真趴着石桌上, 向他看去,眼中萌动着恶趣味,期待着他的回答。
钟琤黑眸幽深, 好像在欣赏一副绝世的画。时间都因此变得缓慢,他能看到风吹起赵禅真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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