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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年了,小男主......现在应该说是大男主了,真的是对谁都没有另眼相看过。
    殷盛乐坐在桌边兴致勃勃地看沈徽吃东西:“你从小就学问好,连最固执的刘夫子都总爱夸你,说你是状元之才,又说武毅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可惜他去年就告老回乡了,不然再过几日,便可看见咱们阿徽跨马游街的盛况了。”
    沈徽闻言只是笑笑,低着头似乎是想从一碗馄饨里挑出最合自己心意的一只:“殿下过誉了......”
    “我早就叫人打听过了,今次会试,像你这个年纪的寥寥无几,而且他们从府试考上来时的成绩都是吊在车尾;那些早有才名的老举人是文章我也找来看过,我觉得,还是阿徽你的文章最为出彩!”殷盛乐向来对身为“男主角”的沈徽有种谜一样的自信,夸起人来也不留余力。
    沈徽用瓷勺拨拉这碗里热腾腾的馄饨,掩在鬓发底下的耳尖微微发烫:“殿下此言,真是叫臣无地自容,大殷地广物博,人才济济,臣不过是得了殿下的偏心,殿下才会觉得臣......”
    “没错啊,我就是觉得你是最好的呀。”殷盛乐嬉皮笑脸地凑过去,“另外那些来参加会试的家伙又没有咱俩这么深的交情,本殿下偏心伴读不是应该的吗?”
    他眼睛尖得很,又刻意地挨近了,清楚地看见一道薄红从沈徽两颊蔓延上来,顿时玩心大起,一张嘴就开始贱兮兮地调笑起来:“何况阿徽可是我的枕边人呢。”
    瓷勺猛地碰在碗沿,沈徽的手一颤:“殿下莫要戏弄臣。”放下瓷勺,抬手将殷盛乐稍微推开了一些。
    殷盛乐这时才注意到自己不知啥时候都快整个人都贴上去了,他笑着道了声歉,灵活地拖着椅子坐回原位去:“开个玩笑。”
    他现在虽然还没到入朝的年纪,但皇帝也是很偏心殷盛乐的,前头几个皇子都是成了亲,在宫外开了府,才被授予实职,可以上朝听政。
    殷盛乐如今别说是成亲了,连个靠谱的相亲对象都还没能找着,那就更别提去宫外开府了,但在皇帝的默许之下,他早在三年前就已经频繁出入御书房,皇帝处理政事的时候不但允许他旁听,还直接叫他批过几次折子。
    如此的特殊对待,叫朝中站了队的朝臣们心中警惕,更叫四皇子等人忧心不已。
    “爹爹答应了我,许我在殿试那天到前朝去,对了,原来不想跟你说的,我帮爹爹批折子的时候,有个人竟然上折弹劾我,怀疑我利用身份之便给你透题。”殷盛乐不再笑了,原书里在沈徽刚刚被点为探花的时候,也曾被人怀疑过是不是七皇子给他透露了试题。
    原主那个暴脾气可不像殷盛乐一样,看见了弹劾的折子还能默不作声地按下不发,在新科进士们游街的当天就叫人将上折子的御史给传召入宫,狠狠抽了一顿,若不是四皇子刚好路过,只怕那御史纵使不丢性命,也得卧床修养个一年的。
    那件事过后,七皇子本来就黑水一样的名声变得更臭了,反而是四皇子有了仁善之名,传得沸沸扬扬,后来还是沈徽安抚住了七皇子,又出谋划策将这件事情给按了下去,顺便还扒出了那御史本来就是四皇子阵营中的人,这一切的事端,不过是他们做的一场戏罢了。
    “殿下欲如何处理?”沈徽问。
    殷盛乐微微眯起双眼:“你说,我趁着父皇公务繁忙,把那御史偷偷叫进来,打一顿,叫他长长记性如何?”
    “殿下不可!”在后边站着的陈平一听这话,立马跳出来试图阻止。
    殷盛乐不耐烦地挥开他:“去去去,本殿下又没问你,给我出去,还有你你你,你们都出去!”
    陈平委屈巴巴地带着宫人们走了出去,他留在最后,充满期盼地向沈徽递过去一个眼神——也只有这一位敢去劝七殿下,也唯有他能劝得住了。
    仔细想想,七殿下他八岁的时候乱发脾气一定要把上书房一个性格严厉的夫子赶出宫去;十岁的时候伺候黑炭的御马苑小太监因为打瞌睡险些葬身马蹄;十二岁不知怎地又看上了五皇子院子里的柏树非要全部挖出来移栽到自己院子里......林林总总说都说不完的熊孩子事迹里,但凡没有个沈徽在旁边规劝着,只怕又是一笔笔的孽债。
    都靠你了啊。
    陈平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出去。
    “这陈平真是越发地话痨了。”殷盛乐见房间里的人都走干净了,伪装出来的阴狠表情瞬间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用手撑着下巴望着沈徽,“我本来是这么想的,但仔细想想,那庞御史好像是四哥的人来着,我若是依着脾气狠狠发作一通,指不定就正合了他们的心意呢。”
    “殿下原就不是暴虐之人,那些人存心算计,殿下莫要去理会。”
    从第一次见到殷盛乐的时候,沈徽就发觉这位小殿下跟传闻并不相符,他当时还因为发现只有自己知晓这个小秘密而开心了许久:“殿下是如何知晓,庞御史是四殿下安排的人?”
    “这个嘛,暂时不能说。”殷盛乐晃着脚尖,“反正我是不打算跳这个坑了,他们一计不成,搞不好会又生一计,说不准要在殿试上直接发作出来呢,但阿徽你也不要担心,尽管写你的策论就是,其他的本殿下来处理;正好先前父皇跟我说,我也差不多到入朝的年纪了,正好趁着这一回,刷新一下我在朝臣心里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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