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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声淡淡地“哦”了一声,他现在有点累,忽略了程谨之话中隐含的信息。
他从进组以来就一直连轴转,加上沈慎之这几个角色区别于他以前演过的角色,是前所未有的挑战,心里没底,生怕演不好,每天心里都有点惴惴不安,再有剧组里杨羽临不胜其烦的幼稚挑衅,他的压力确实是大了点儿。
更多的是怕自己交不好这份答卷,他的表演不能给观众一个满意地答复。
沈慎之的人物形象是阴冷而扭曲的,陆声这段时间一直在努力地代入和融入这个角色,刚从剧组出来有点出不了戏。
精神恹恹的。
程谨之见他无精打采的模样,关了灯,坐在病床边儿的椅子上,想了想,大着胆子握着陆声冰凉的右手,安抚道:“睡吧。”
鉴于当事人还没回神的状态,他还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陆声柔软的黑发。
不一会儿,陆声总算是从混沌的状态中回过了神,见到程谨之坐在床边亮着一双眼睛看着他,讶异道:“你怎么还不走?”
“走哪去?这么晚了?你想让我去哪?”程谨之反问道。
陆声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放空了一会儿,困意便涌了上来,低咳一声道:“病房里不是有一个沙发吗?你去那睡。”
“搬走了,让方医生搬出去待客用了。”
“哦,”陆声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慢慢躺了下来翻了个身。
背后有一道视线像个灯泡似的一直注视着他,想忽略都难。
“......”
陆声默了一会,还是心软了,翻过身来,挪了挪身子,将病床的另一边儿留给程谨之,翻着白眼儿道:“上来睡吧。”
看他委屈巴巴地缩在椅子上窝在他的床边,两只手臂屈起,上面杵着脑袋,眼睛里饱含着殷殷期待,像是受了虐待似的。
程谨之连假意推辞的场面话都不说一句,立刻从善如流地爬上了龙床。
一开始两个人还是很和谐的相处着,直到程谨之的一直胳膊搭上了陆声的腰。
“......”
陆声忍了忍,抓住他的手,把他的爪子放了回去。
没过一会儿,程谨之又卷土重来,还靠得更近了,几乎贴着他。
陆声:“你往那边儿点,挤得慌。”
程谨之:“不行,我好冷,要感冒了。”
陆声把被子多分了一点给他,把程谨之怼到了一边儿。
不到两分钟,他又贴了过来。
这次还没等陆声开口,程谨之就自动自发道:“不能在往那边挪了,床小,会掉下去的,我睡床边腰疼。”
陆声放弃挣扎,索性闭上眼睛不再搭理他。
那只手又蠢蠢欲动,搭上了他的腰。
陆声总算是来了点精神,一扫之前的萎靡,咬牙切齿道:“程谨之!你睡不睡!把你的爪子拿下去!”
程谨之按住陆声的手,“别动别动,被没盖好,漏风了。”
“......”
******
陆声昨晚被程谨之烦了一宿,第二天程谨之起床的时候他还在补眠。
沈时安过来的时候,陆声还在睡。
程谨之冲他“嘘”了一声,把沈时安带到了病房走廊,才开始释放威压,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沈时安不敢隐瞒,把凌苓跟他反映的情况全部告诉了程谨之。
老牌经纪公司星辉屹立不倒的原因是背靠着沈氏财团,沈时安只是沈家的一个旁支,他也是依托了沈家这层关系,才能拉到更多资源。
沈家的产业遍布国内外,真正的掌权人是沈家唯一的继承人沈远。
他是程谨之母亲的沈明珠的哥哥。
早在三年前,沈远便把国外的部分事业交给了程谨之。
后来不知何种原因程谨之执意要回国,沈远便换了工作重心,掌管沈家国外的事业和海运事业,改换程谨之来管理沈氏国内的事业。
星辉明面上的总裁是刘铭,实际上幕后真正的老板却是程谨之。
他不常出现在星辉,也不出现在明面,一直都是在暗中主持工作。
“你知道该怎么办吧?”程谨之没有多余的话,直接问道。
作为经验丰富的经纪人,沈时安立刻将想好的处理方式汇报给程谨之。
程谨之点了点头,“按正常来办就好,不用大肆渲染,杨家那边我来处理,有困难让魏霖协助你。”
“好。”
***
程谨之再进病房的时候,陆声已经醒了,十分满足地伸着懒腰。
他看了看时间,询问道:“吃午饭吗?”
时间都已经是下午了,早错过了午饭的时间。
没有了来自杨羽临和演戏的压力,陆声安稳地睡了一觉,仿佛把剧组欠下的睡眠全部补齐了。
程谨之点了外卖的青菜粥和小咸菜,两个人寡淡的吃了一顿。
粥的味道不好,陆声没吃多少就不吃了。
吃完饭以后程谨之就消失了。
陆声白天休息足了,今天又只吃了一顿,还是清粥小菜,暖了放松了舒服了,但没饱。
现在他精神十足,肚子又饿了,便想起了之前吃过的关东煮。
这些天一直在剧组待着,他也无聊,一个人在医院又没人管他,他便动起了心思。
穿上程谨之给他打包带过来的衣服,趁着一众的医生护士不注意,陆声全副武装,揣着钱包溜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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