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听着，自然将视线转向了孟漾。
    “我，我……”
    这一次孟漾没有了当初去派出所接段然时的冷静，这个完全在“剧本”之外的“剧情”，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不会出bug。
    警察们虽然不是个个都是福尔摩斯，但这明显的不自然，他们一下就看了出来。
    而且段家被一个精神病青年上门认爹妈，这事在这一片区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闻？
    就连出警的警察也不是新人。
    “你那个男朋友万浩初不是长头发吗？整天神神叨叨的，精神也不正常，这你都能把他和别人认错？”
    警察心里不能出口的话，精神疾病又不传染，他和那个男朋友在一起待久了，怎么也变得不正常起来了？不会是两人都不正常吧？
    这么一会儿，孟漾终于想好了怎么应答，他赶紧摆手，道：“是那个段家人打我电话，说浩初他又到段家闹了起来，我当时太着急了，进门也没看清到底是不是浩初，就直接叫了浩初的名字，我后来看清了才知道不是，是段家人弄错了。”
    姜澈一听，立即抓到了他的漏洞：“你进门没看清楚，那么段家人呢，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万浩初，为什么还能将人和我认错？”
    确实，如果说孟漾只
    是进门太着急，没有看清人的脸，那么段家人和人在客厅里呆了有那么一段时间，难道也是没有看清楚吗？
    孟漾头上都要沁出汗来，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找个什么理由来说更加合适。
    “他们可能……可能只是以为浩初理了头发……除了浩初，也没有别人莫名其妙上门说自己是人家的儿……对，应该就是这样！”
    姜澈又笑：“你对段家人还挺了解，连他们心里想什么都知道。”
    正常人的反应，不该是“我怎么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认错”这反应吗？
    孟漾缩着嘴不敢再接话，看向姜澈的目光里带着乞求。
    段家人都进了医院了，今天的戏也该落幕了。
    真假养子2.0版本，今天依旧是没有结果的一天。
    等到姜澈送走了警察和居委会大妈，避开躲在一边的孟漾重新又走了过来。
    “你……”
    他话没说出口，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姜澈，也就短短几天的时间，这人已经摆脱了被药物控制时失魂落魄又颓废的样子。
    段然依旧是他当初刚认识时的模样，干净又单纯，不，他甚至比那时候还要更加亮眼。
    而他，在认识段然之初便已经是一只躲在阴暗中使坏的老鼠，如今只是越发的不堪。
    见他将话说的吞吞吐吐，姜澈也没有要停下来等他纠结犹豫完的意思，转身就往小区外走。
    孟漾想也不想赶紧跟了上去。
    “段然，你等等我！”
    姜澈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孟漾，你现在是不是真的精神出现了问题？我是虞玄，你一会儿叫我万浩初，一会儿叫我段然，你现在这样子肯定不行，你的状况有点令人担忧，虽然我只是万浩初的朋友，与你不太熟悉，但我真心建议你去医院看一看。”
    当初孟漾和万浩初他们给原主安了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帽子，现在姜澈将之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他心里有种莫名的爽快。
    不就是演戏，谁不会？你们会演一个交换身份，那他也可以演一个万浩初的好友“虞玄”的身份出来。
    这才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姜澈的表情太过认真，以至于他说完走后很久，
    孟漾才从原地回过神来。
    段然在说什么？什么万浩初的朋友，什么虞玄？
    但是段然看着又完全不像是在说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疯的那个人竟是他？
    在原地呆了几秒，孟漾这才记起自己应该去医院找万浩初。
    他们必须要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不然……就直接放弃吧，他们不要这钱了，干这种坏事总是没好下场！
    孟漾急匆匆地走了。
    小区里又恢复了原本的宁静。
    不一会儿，原本已经离开的姜澈又去外面走了回来，他冲着原主熟悉的那幢楼走去。
    这楼已经有了些年纪，底下还有老式的停车库，他走到属于段家的那一间，在车库外花坛底下找到了放在那里的备用钥匙，拿钥匙打开了车库。
    车库里堆着陈年不用的杂物，姜澈按着原主的记忆，一直在一个完全无法被外人轻易发现的角落里，拿到了楼上大门的钥匙。
    “留备用钥匙可真是个好习惯。”
    姜澈吹了一声口哨，在心里夸奖了一下聪明的自己，然后一路又回到了刚才的楼层。
    顺利进入到原主熟悉的家里，姜澈还细致地换了鞋，一路走进了段家唯一的书房。
    这会儿整个段家一个人也没有，所有的房门都保持着刚才他们急促离开时的状态敞开着，姜澈大大方方溜达。
    段家的书房说是书房，其实所有书架上的书加起来也没有十本，就搁了些杂物。
    靠窗放了一抬电脑，左下角靠墙是一排柜子，姜澈走到那里，伸手去开柜门。
    “啊，忘了戴手套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副薄薄的一次性手套戴上，然后开了柜子，露出里面的保险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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