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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衣微笑不语。
“只是那无心石居无定所,虽是一块破石头,却比修行了上千年的狐狸精还狡猾,一时半会是怕找不到它的下落。”杜仲道,“不过我会帮你去找的,在此之前,不妨用这个对付他,以防不测。”
说着摊开掌心,在叶清衣静静注视着的目光下幻化出一颗红艳艳的,只有麻雀眼大小的药丸。
“这是什么?”
“锁灵丹。”杜仲将药丸放在叶清衣手中,“服用过此药之人,灵力不涨,修为不进,任其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成为筑基期以上的修士。”
“这样啊……”看来杜仲也早已想好了对付玄墨箫的方式,说起来,他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此药可有毒?”
“无毒。”杜仲冷冷道,“只是压制其灵力的过程中会使其痛楚万分,如遭百蚁吞噬,烈火焚身。”
叶清衣眉心一跳。
“这药的药性,还真霸道。”
杜仲冷哼:“不霸道一些的话,只怕压制不住苏师兄带回来的人。”
萧索深秋,夜晚总是来得格外快。
位于玉姝峰正北面的点苍峰上,一众用过晚膳的弟子正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说话玩闹,点苍峰一脉弟子所穿剑服为红,远远看去宛若无数枫叶点缀于地,甚为养眼。
初来乍到的玄墨箫孤零零地坐在自己的休舍外,望着山峦尽头的玉姝峰默默发呆。
偶有点苍峰弟子走过来与他说几句话,他都支支吾吾地应过,木讷得根本不像是从仙门世家里走出来的弟子。
“就是他害得师父被柯长老打了一百山棍吗?”一弟子望着玄墨箫,一脸不满道。
“对,就是他,也不知道师父看上他什么了,不言不语的,也不像是有大本事的样子,缩头缩尾,一点都上不了台面。”
“就是,我看啊,他就是个扫把星!”
弟子们毫不遮掩的议论声断断续续地飘进玄墨箫的耳中,玄墨箫瑟然瞧了那些弟子一眼,缓缓起身,避开了那些弟子们的视线。
没有人会真的喜欢他的,没有人。
他在寒晶谷时是这样,来到玉穹山,也会是这样,但他在这里有休舍住,有饭菜吃,有喜欢他的师父,有疼爱他的师叔,这便已经足够了。
他要把握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不能再让自己变成寒晶谷里那个人人都可以践踏欺辱的可怜虫。
想到这里,玄墨箫的脑海中猛地闪过离开寒晶谷时,那些弟子们所议论的话。
他们说,冯庸醒了……
玄墨箫的脸上刹那间失了血色,醒了,怎么会醒了呢?他明明记得将竹棍捅进了冯庸的心口,冯庸……他流了那么多血呵……
玄墨箫的心头莫名有些燥热,因那场杀戮,他将陪伴了他数年的竹棍都毁了,若是冯庸跳出来指认他,他该如何是好?
长满了青竹的点苍峰忽然间变得幽静又寒冷,玄墨箫紧紧抱着自己,默默从怀中掏出了渡灵珠。
夜空下,那颗半透明状的灵珠流光溢彩,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漂亮,玄墨箫盯着渡灵珠看了一会,小心翼翼地将右手食指点在了渡灵珠圆滚滚的身子上。
霎时间,一股充沛纯净的灵力从玄墨箫的指尖泄了出来,飞快地涌进了渡灵珠内,灵光一闪,消失不见。
失去大量灵力的玄墨箫倒吸一口冷气,身子一软,瘫坐在原地。
这珠子……当真可以将人的灵力吸走……
他捧着渡灵珠心乱如麻,忽然,一道清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玄师弟,你在点苍峰吗?”
玄墨箫被吓了一跳,慌不跌将渡灵珠埋入土中,继而对那声音道:“谁?”
“是我,容莲。”容莲的声音在夜空下飘飘荡荡,“玄师弟,你在点苍峰吗?”
玄墨箫狐疑地打量了打量四周,奈何无论他怎样查找,就是看不到容莲的身影:“容师兄,我在点苍峰,你找我吗?”
“不是我找你,是我师父要见你,玄师弟,你跟我来吧。”
师父……
叶清衣?
叶清衣要见他?!
玄墨箫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小跑着奔向山边:“我这便过去,容师兄,你且等等我。”
“玄师弟,你不用跑的,我带你过来。”
玄墨箫的身前忽地出现了一道碧绿色的法阵,他尚未看清法阵上的符画,便被法阵吸了进去,一通天旋地转的飞舞后,“咚”地一声摔在了开满兰花的庭院内。
从未有过如此奇幻经历的玄墨箫傻在原地,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兰花,半晌说不出话来,兰花的尽头,是一间优雅宁静的小竹屋,木屋内烛光幽幽,似是坐着一个人。
那道人影纤薄清丽,满是仙气,玄墨箫心中一紧,冲着那道身影唤了句:“师叔……”
“师弟,你怎么摔这儿了,快起来。”容莲手忙脚乱地扶起玄墨箫,替他整理着衣服道,“可摔疼了?都怪我,偷懒用阵法把你带过来,忘了你还没学法术呢!”
玄墨箫匆匆收回注视着屋中身影的目光,冲着容莲一笑:“容师兄,我没事。”他抬眸打量了打量清新雅致的玉姝峰,见山中空空荡荡,便问,“怎么玉姝峰上只有容师兄一个弟子。”
“其他人都跟着柳师伯下山历练去啦。”容莲见玄墨箫没事,这才长舒一口气,他轻轻拍了拍玄墨箫的肩膀,“快进去吧,师父等了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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