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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情不愿的来了,现在,他格外庆幸自己答应了苏梦笙的请求。
“梦泽君,你问那孩子做什么?”一颗心尽数悬在玄墨箫身上的叶清衣率先开口道。
他紧挨着华子尘而坐,与苏梦泽离得极近,苏梦泽听到叶清衣的话后立刻转过了身,面上绽放出一个对别人都没有显露过的亲切笑容:“清衣,你别多想,我只是觉得那孩子有些眼熟罢了。”
眼熟……看来,苏梦泽也认出来了。叶清衣有些幽怨地去看苏梦笙,华子尘与杜仲见状便也去看苏梦笙,柳无恨等人将玉穹山的人都在看苏梦笙,便也朝苏梦笙看了过去。
除了饱受丧子之痛的折磨的溪暮海,修真界各大门派的掌门此刻皆在璃花中,苏梦笙被璃花宫上下二十多双眸子盯得浑身不自在,哗哗地摇着扇子,淡笑着道:“奇了,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我是玄墨箫吗?”
说着合上折扇,转过头,表情不羁地望着苏梦泽道:“大哥,你别猜了,墨箫确实是溪暮遥的儿子,如今,他已拜入玉穹山,做了我的徒弟,你们谁也别想打他的主意。”
“我说什么了,你就这样紧张?”苏梦泽打趣道,“瞧你,跟我要拿一个孩子怎样似的。”
苏梦笙笑而不语,苏梦泽扫了苏梦笙两眼,看向华子尘道:“华掌门,我这弟弟不靠谱的很,那孩子……你要多费心。”
华子尘点头:“梦泽君放心。”
“梦泽君若实在害怕的话,干脆将那孩子杀了,省得日日悬心。”好一会儿不说话的柳无恨阴阳怪气道。
苏梦泽不动声色地看向柳无恨,只见柳无恨一手搭在身旁的茶案上,正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搅弄着茶碗里的茶水。
那明明是极为荒谬的行为,但由他这样的妩媚尤物做来,便显得格外诱人。
见苏梦泽盯上了自己,柳无恨搅弄茶水的手指便停了下来,他将挂着水珠的手指举在眼前,咋咋呼呼道:“哎呀,我忘了,咱们杀不得那个孩子呢,不然的话,修真界就完了!呵呵,我就说吧,如今的修真界,都是一群酒囊饭袋,若真有本事的话,就该将幽冥河畔的那些老妖精都杀了,将那赌咒破了,省得又得请孩子他娘帮咱们看大门,又得提防着人家孩子找咱们报仇,瞻前顾后的,累不累。”
“柳无恨!”
华子尘蹭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一副被柳无恨踩到痛脚的模样,一旁的苏梦笙随即也直起了身:“柳无恨,你胡说什么!”
柳无恨洋洋得意地瞪着他们俩。
苏梦笙冷笑着觑了觑魅人的桃花眸:“柳无恨,你很得意嘛,哦……对了,有一笔账,我还没来得及跟你算呢,现下,咱们便来清算清算!”
叶清衣闻言一愣,他直觉苏梦笙接下来要说的事一定与他和柳无妨有关。
一想到柳无妨,叶清衣脑袋都大了,他一把拉住苏梦笙的衣袖:“苏师兄……”
“叶师弟,你别怕。”苏梦笙反握住叶清衣的手,“我哥和掌门师兄都在这儿呢,看他们谁敢欺负你。来人!”
苏梦笙气势汹汹地朝下人下令:“把人带上来。”
不多时,柳无妨被人抬了进来。
他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跪在竹席上,仍旧是在叶清衣房中被人施了定身咒时的模样,虽是狼狈至厮,但柳无恨面上一丝慌乱窘迫的神色都没有,他直勾勾地盯着叶清衣,望眼欲穿,一副要将叶清衣吃拆入腹的模样。
柳无妨再怎么说也是个浓眉秀目英气逼人的世家公子,对他倾心不已的公子小姐不计其数,奈何他一颗心死死砸在了叶清衣身上,便是粉身碎骨,也不后退半分。
这样浓烈而偏执的爱,叶清衣受不了。
“这是这么了?”
众人见柳无妨这幅模样被抬进璃花宫,一时间面面相觑,柳无恨更是震惊,一张俏脸白了又白:“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给无妨施定身咒!”
苏梦泽细细打量了死死盯着叶清衣的柳无妨两眼,神色稍显不愉:“梦笙,好端端的,怎么把柳峰主弄成这样。”
他有意称柳无妨为柳峰主而不是柳二公子,为的就是让华子尘压柳无妨一头,果然,华子尘立刻道:“无妨,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柳无妨定定的望着叶清衣,对苏梦泽等人置之不理,叶清衣被柳无妨看得如坐针毡,别过脸,无言地将眼睛闭了起来。
杜仲见状起身走到叶清衣身前,旁若无人道:“叶师兄,我带你回去。”
“杜仲你敢!”柳无妨叫道,“你不许带他走,我要、我要把话跟他说清楚。”
叶清衣半张脸都埋进了杜仲的怀里,看也不想看柳无妨一眼。
苏梦泽英气的眉毛已是皱在了一起,他冷下脸,神情严肃道:“梦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话啊。”
苏梦笙狠狠瞪了柳无妨一眼,故意站在了柳无妨身前,挡住了他看叶清衣的视线:“掌门师兄,大哥,柳庄主,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昨儿个夜里,柳师兄这位惦记着自己师弟的家贼,抹黑进入了叶师弟的房间,意图不轨,好在老天有眼护佑了叶师弟,未能要这贼人得逞!否则的话,我们玉穹山,怕是要闹出大笑话!”
众人闻言大惊,苏梦泽与华子尘的脸色几乎立刻就黑了。
苏梦笙不顾众人议论纷纷,继续道:“整个修真界的人都知道,叶师弟是我大哥未过门的道侣,柳师兄身为玉穹山的弟子,居然对自己的师弟做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事!这样的人,还配做玉穹山一峰之主吗?还配做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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