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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玄墨箫轻轻地蹭着他的脸,“数日不见,弟子好想你。”
叶清衣一颗心紧了又紧,踌躇片刻后抬起手来,抚了抚玄墨箫的背。
“都是要成家的人了,还这么喜欢撒娇。”他扶起玄墨箫,将一个小巧的玉盒放在玄墨箫的手中道,“这是师叔送你的订婚礼物,虽说不上多贵重,但也是修真界独一无二的,希望你能喜欢。”
玄墨箫一点点攥紧叶清衣放在他手中的玉盒:“弟子多谢师叔。”
叶清衣眨眨眼:“不打开看看吗?”
“不。”玄墨箫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难不成,玄墨箫想和谭玲珑一起看这件礼物?
这两个孩子,还怪甜蜜的,叶清衣心头莫名地酸了酸,淡淡道:“是准备和玲珑一起看吗?”
玄墨箫的表情没来由的一僵。
叶清衣便以为自己说中了玄墨箫的心事,打趣他道:“师叔我当真是年纪大了,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心思,起初你跟我说不喜欢谭玲珑,不愿意娶谭玲珑的时候,我只当是真的,想不到峰回路转,有情……”
“师叔!”玄墨箫目光冰冷地打断叶清衣,“弟子没有骗师叔,弟子确实不喜欢谭玲珑,不愿意娶谭玲珑。”
叶清衣脑袋一懵:“那你……”
玄墨箫摇摇头:“师叔……”他郑重地按住叶清衣的双肩,“师叔只要记得箫儿说过的话就好,其他的,不要再问了……”
他情不自禁地再次将叶清衣拥入怀中:“师叔,弟子不该叫你来的,弟子该让师父将你留在玉姝峰的……”
叶清衣越听越迷糊,靠在玄墨箫怀中,直至苏梦笙亲自前来将二人叫了出去。
订婚仪式如时在落琼台举行。
叶清衣面无表情地与杜仲坐在落琼台下,看着与苏梦泽等人并肩站在落琼台上,却毫无喜色的玄墨箫暗暗心惊,他不断回忆着玄墨箫与他说过的话,很是有些不安,他隐隐感觉,马上要发生什么。
“叶师兄,你想什么呢?”杜仲在一旁道。
叶清衣盯着在落琼台上兴奋异常的说着客套话的苏梦笙道:“我在想,为什么在这场订婚宴上,该开心的人不开心,不该开心的人,却是这样的开心……”
杜仲淡然地朝身旁的琼花树看了一眼:“但愿今日没有白来。”
叶清衣便也抬头看了看站在琼花树上的小麻雀,心中蓦地一坠,闭上了眼睛。
落琼台上,玄墨箫被苏梦笙闹着去台下请谭玲珑。
叶清衣这才看见了谭玲珑,她穿着与玄墨箫制式差不多的喜服,一动不动地坐在谭玉祥的身旁。
虽然看不清谭玲珑的脸,但叶清衣却觉得,那位准新娘似乎不大开心,不仅不开心,还很是忧心忡忡。
不该啊,按照谭玲珑那般嚣张张扬的性格,此时合该大大方方地站在玄墨箫的身边,昭示自己璃花宫少主未婚妻的身份与地位。
“墨箫!你怎么回事!害羞啊!”苏梦笙拉着玄墨箫的胳膊,企图将玄墨箫拽到谭玲珑身边去,玄墨箫却淡笑着不肯移步,口中不住道,“师父,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们都要结为夫妻了,站在一起怎么了?”苏梦笙拽不动玄墨箫,便去拽谭玲珑,然而令他无奈的是,谭玲珑同样不肯移步。
苏梦笙好生郁闷,正欲端出长辈的款来压制压制二人,几具血淋淋的尸体从天而降,砸在了落琼台上。
“此乃我妖族送给寒晶谷的贺礼,溪谷主,请笑纳。”
尖细的声音破开长空,如一道天雷一般,在寒晶谷内炸响。
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杯盏,站起身来,朝天幕望去。
“妖族?!”苏梦笙看了看身边血淋淋的尸体,“他们杀了寒晶谷的弟子!大哥!”
苏梦笙与苏梦泽道:“妖族还有余孽!”
苏梦泽一张脸早已冻成了寒冰。
不用他下令,璃花宫的弟子早已飞了出去,原本布满晚霞的寒晶谷上空,刹那间乌云密布。
无数妖祟飞入寒晶谷,见人杀人,见物毁物,不过片刻功夫便将喜气洋洋的落琼台变成了人间炼狱,各派弟子愤然降妖,场面陷入极度的混乱,叶清衣灵力不济,且有修真界众多高手在此,不需要他这样的病秧子做什么,便在杜仲的搀扶下,离开了落琼台。
走之前,他转头看了眼玄墨箫,却见那一身红衣的少年面无表情地站在落琼台的尸海中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一场混战,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妖祟说来便来,说走便走,显然是故意来闹场,绝不是和这帮修真弟子拼命,他们在寒晶谷中此处乱撞,毁了不少楼阁,破了不少结界,抢了不少法宝,却又在一夕之间消失不见,也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再遭打击的溪暮海直接昏了过去,一心想给玄墨箫办好婚仪的苏梦笙则是气得咬牙切齿,拎着一条狐狸尾巴,在地上团团转。
“带头来闹事的,就是这条狐狸!”他举起狐狸尾巴道,“我亲眼看着那八条尾巴的白狐狸带着一众妖祟跳进了万山卷!大哥,万山卷便是被这帮子妖精偷走的!”
苏梦泽半垂双眸,沉声道:“知道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叫它们逃了?”
“我会将它们找出来的!”苏梦笙收起白狐尾巴,“找出来,定将它们一个个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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