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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涪心魔身跟这信翁的目光看了过去,面上就显出了两分不解。
信翁见到了,他就道,净涪法师应是知晓,在如今这玄光界人间中,法师你的修为,着实不如何拔尖......
为了顾全净涪心魔身的脸面,信翁用词也真是够委婉了。
就净涪心魔身如今这玄仙境界的修为,在当前这个玄光界人间中,何止是不拔尖那么简单?简直就是垫底的。
玄光界作为一个顶尖的中千世界,便是此间的本土势力最强者,也有金仙圆满只差一步登临太乙境界的大修士。
而在现如今的玄光界人间中,哪怕是拥有着这等大修士的势力,坐拥地主之利,也不过是勉强支撑着脸面,尽力在这场浑浊的局势中讨得一二好处而已。
就更莫提是净涪心魔身这样一个玄仙境界的、没有任何势力傍依扶持的小和尚了。
信翁看定了净涪心魔身,一字一句道,净涪法师,你想要做成你的事情,得有足够的手段。
不得不说,这位白发老人面色诚恳、眼神担忧地看着净涪心魔身时候,净涪心魔身是真的察觉到了他的拳拳诚意。
若是佛身在此,说不得还会被这信翁的作态触动一二。但可惜,现在在这位信翁面前的,是他净涪心魔身,而不是佛身那个家伙。
也就是佛身现在闭关推演秘术,不然听得心魔身这样的腹诽猜疑,少不得来与他辩上一辩。
净涪心魔身再次暗自摇头。
只是在信翁和那年轻妖灵眼里,净涪心魔身的面色却是仍自平和,未见分毫触动。
信翁见得净涪心魔身这般,心下也是暗惊。
他现在在发散的,是他与生俱来的亲和力,算是天赋的一种,但又不能算是天赋神通。
因不算天赋神通,这亲和力不会触动任何生灵的警戒,所以很少有人会抗拒。
他也顺道得了不少便利。
但现在......
他居然还是没能说动这位净涪法师?
信翁深深看了净涪心魔身一眼。
净涪心魔身察觉,抬眼看了过去,及时捕捉到了信翁眼底残余的一丝惊疑。
净涪心魔身心下暗动,却只在心下暗自记了一笔,而没有再继续深究这个信翁,平平常常地转回目光。
也就是净涪心魔身现如今还没有想明白其中究竟。等到他腾出时间来,仔细辨别其中细节,他应就能想明白了。
不过不打紧,那样的工作,待到他送走信翁之后,仍旧会是拾起来的。毕竟这会儿,净涪本尊与佛身都已经闭关了,只剩了他一个人。
可再没有人能帮他分摊这项工作了。
净涪心魔身心下再是一叹。
倒是信翁这会儿还未曾察觉到自己的手段漏了点痕迹,还在那里暗自惊疑不定。
若是他方才的那一番说话也未能打动得了这位净涪法师,那么除了净涪法师确实不曾过于忧心自己的境界、实力问题就再没有其他原因了。
如果这位净涪法师真的不曾为自己在这玄光界中的行走忧心......
这位净涪法师不是那般愚钝之人,他也很清楚现如今玄光界人间中的局势。所以,是这位净涪法师对于自己的安全很有把握?
那是什么,给了他那样的笃信?
是佛门,还是......净涪法师他自己?
若是前者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便是佛门,也分有许多法脉的。玄光界人间的那些佛门法脉或许算是有一些实力,但相比于盘踞在整个诸天寰宇的佛门来,却又着实不算什么。
而这位净涪法师,据传闻可是未来能够成就大罗果位,且摘取佛门尊位的大罗仙!
在净涪法师与玄光界里那几支法脉,佛门到底会选择支持哪一方,压根就不需要任何的犹豫。
若不是前者,而是后者的话......
信翁悄悄地拿目光在对面的净涪心魔身身上转过。
若让这位净涪法师那般笃信确定的是这位法师他自己,那么这位法师......
绝没有其他人所料想的那般简单。
信翁想要相信前者,但他心里却又下意识地想要偏向后者。
片刻迟疑之后,信翁暗自叹了口气,到底做出了决定。
能成就大罗的人物,即便还不是在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上,而是在未来,那也绝对不简单。
信翁一阵警醒,才猛然发觉自己或许还真的是漏了些破绽。
无声哀叹过,信翁很快打点起精神,只做不知,继续顺着自己方才的思路,与净涪心魔身说话道,我也知晓净涪法师既然敢独身在这玄光界人间中行走,自是有您的把握,但我以为,能多掌握一分手段,也是好的,还望净涪法师您再仔细考量考量。
净涪心魔身也罢,那位跟在他身后的年轻妖灵也罢,都不禁抬头看了看信翁。
信翁坐得稳稳当当,只诚恳地看定净涪心魔身。
净涪心魔身能分辨得出来,这会儿的信翁,与方才时候那同样显出拳拳诚意的信翁,存在着一丝细微的差别。
他心中再记了一笔,面上却是顺着信翁的话显出了些犹豫来。
他目光飘了飘,就落在那个木盒上。
木盒的封禁能力很强,更兼之这赤鸦妖已经生机尽去,神魂不存,只剩下这一身无主的实力,所以仍是这赤鸦妖的力量挥洒,也没能脱出木盒的封禁范围去,影响到外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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