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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光出现不过一息间,它的身外又直接出现了一具森冷摄人的白骨。
白骨周身笼着无边威压,压得整个暗土六重天又爆出一连串的呻`吟。
眼看着暗土六重天这幅惨状,到底不想要完全摧毁整个暗土六重天的玄光界魔门各法脉的天主对视一眼,齐齐打出一道法印。
包括先前一直没有动手的无欺童子。
是的,无欺童子没有动手,他就领着庄明华这些依附他的人站在小自在天界域的边缘处,沉默地观望着这一切的变化。
倒也没有谁来催他出手。
毕竟大家都是金仙、太乙仙,要不要出手、什么时候出手,他们自己各有判断,不需要任何人来催促。
尤其这里的其他人顶多也就只能是与无欺童子同阶而已,实力可不够完全镇压他,更不是无欺童子的上级,这样的他们,有什么资格去催促这位天魔童子做事?
再说了,小自在天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他们这些人可太清楚不过了。
现在要证得金仙果位的净涪法师,他用的手段他先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借众生力量清算暗土六重天里的纠缠因果。
小自在天那边这么多年来也确实在借众生修行,也收割众生充作资粮,但就总体上而言,那些生活在末法时代里的生灵,境况确实是要比生活在无遮天、胭脂天、白骨天、水月天与无羁天里的其他生灵好上太多。
也所以,在他们玄光界魔门各法脉中,还是要数天魔一脉的大修士最为轻松。
再算上小自在天这些天魔一脉修士自己的本事,他们当然能够选择袖手旁观了!
若不是这净涪法师逼上门来,完完全全一副不会放过他们的架势,他们也不是很愿意跟这位扛起来的!
先前他们不就是一直在退让了么?!
但现在,现在是没的说。
玄光界魔门色`魔、血魔、骨魔、幻魔、心魔等法脉的大修士,包括小部分天魔一脉大修士们,看向净涪方向的眼睛都沉着冷光。
待稳住暗土六重天天地道则法理以后,他们再一次动手。
一道血河从胭脂天冲出,来到小自在天处。
血河毫不迟疑,在进入小自在天的那一顷刻间,就直接蹿向了那具镇压天地意志白骨。
它将白骨与那道幻光勾连在了一起。
就像血液勾连着骨架与神魂。
在血河以后,无遮天里也有一片汇同所有色彩的光幕冲出。
这片光幕化作皮肤贴在了白骨上。
水月天里亦有一轮水月飞出,投入那道已经在快速成形的人影上消失不见。
于是,集齐了无遮天的皮、胭脂天的血、白骨天的骨、水月天的神、无羁天的心以后,站在净涪对面的,就是一个如同神魔一般的存在。
即便这个存在还没有睁开眼睛,算不上完全苏醒,可也已经叫那被用大神通加持维系的暗土六重天不堪重负了。
命运长河上方的涟漪越发激荡。
玄光界天地内外大修士的目光一时间尽数落在无欺童子身上。
所有的大修士都知道,这一尊凶威镇压天地的恐怖魔神,现在就只差小自在天里的智了。
玄光界暗土六重天里的这尊恐怖魔神,从最初的那道幻光到现在堪堪成形,说来话长,但实际上拢共也只耗去了一息的时间。可就是这一息间的变化,彻底惊醒了玄光界人间里的那位临正法师。
只剩一丝残魂依附在白玉玉佩的临正法师近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屹立在小自在天里的那尊魔神。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
被这忽然响起的声音拉回少许心神的宗遇沙弥下意识地问道,什么怎么会这样?
然而临正法师根本就没有听见他的声音,还在自个儿癫狂。
怎么会这样!那明明......那暗土六重天明明是我的尸骸所化......怎么就弄出这样......
这样的一尊恐怖存在......
她那些年,那些年到底都做了什么!?
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宗遇沙弥死死地皱着眉头,手按在那白玉玉佩上,不叫这枚白玉玉佩激动太过,直接掉落出去。
可即便他将近癫狂甚至险些入魔,他目光所望去的那高远天穹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样的平静沉默更刺激了临正法师,他脸皮狰狞,眼睛也渐渐染上血色......
南无药师琉璃光如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声佛唱落在临正法师的心头,为他在心神中守住一寸净地,也守住他的一分理智。
......老师......
临正法师挣扎着低唤道。
一点光芒在白玉玉佩里亮起,光芒敛去时候,便显出了日光菩萨的身形来。
痴儿。
玄光界人间里那边厢的小小变故,压根儿就影响不到暗土六重天里的局势。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无欺童子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
周身一道大道灵光环绕,自有一番厚重神圣之感。
这种厚重与神圣无关乎道的性质与倾向,它只存于道的本身,乃是道性所化,天然而来,凌驾于苍生之上。
可即便这位无欺童子沉默,他的态度也已经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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