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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这次没把他弄醒。
容羽吁了一口气,低头给严逍掖好被子。
严逍只露了个脑袋在被子外面,显得很乖。容羽看了一会儿,覆过去轻吻了一下严逍的唇,然后才不发出任何声响地下了床。
摸到餐厅里,仰头灌进去大半瓶矿泉水,才把体内的燥热稍稍减轻了一点。
扭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2:35,这会儿再吃安眠药也睡不好了,干脆别睡了,容羽拎着半瓶矿泉水进了书房,轻轻关上房门,伸手拍开门边的开关。
书房里瞬间通亮。
容羽坐进电脑椅里,弯腰摁开电脑主机,不一会儿就传出一声悠扬的开机音乐声,怕吵到严逍睡觉,他赶紧伸手关掉了扬声器。
关掉之后容羽才意识到,家里隔音效果好得很,本来用不着这么小心的。
无奈地摇头嘲笑着自己,容羽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大口,然后把瓶子放到显示屏旁边,抓起鼠标点开文件夹开始干活。
鼠标先在屏幕上点了两下,把网约车司机的调查资料打包copy进U盘,再把桌面上的资料夹图标剪切粘贴到另一个盘里,表示这项工作已经完成不再看了。
这是容羽的习惯,事情做完就收尾封存,从不拖拖拉拉,一直往前看。
弄完这个之后,他又点开了群山荷花村的那段视频,他偷拍的私自采矿的那一段。就是这段视频,他偷拍的时候被人发现,在盘山公路上被人追,后来差点跟严逍面对面撞上。
这会儿再回想起当时的状况,容羽不禁打了个寒战,太危险了。
这件事儿还没完,容羽搞不清楚那些人为什么追他,追地跟不要命一样,按常理来说根本不至于,事出反常必有妖。有时间必须去一趟荷花村。
去之前还要记得跟自家小老公说一声。
有了牵挂就是不一样,在某些方面没那么自由了,可是他乐意,甘之如饴地被人管着。
容羽以前我行我素惯了,反正也没人管的了他,所以爷爷坚决反对他干调查记者,怕他出事。
像他这种工作风格,难管是难管,但是能出活儿,危难险重的新闻也只有他这种记者才能胜任。
电视台像他这种人一多,风险就大,特别是在记者们的人身安全方面,所以硬是逼得坤德出了考勤打卡制度。
容羽又盯了一会儿视频,一帧一帧地慢慢拉过,希望能发现一点什么新线索。
可惜没有。除了被撕掉的封条、大开的矿洞、几个模糊人影还有大货车之外,并没有看到更多的东西。
容羽不放心,又握着鼠标仔细拉了一遍,依然没有特别的发现。
屏幕上的画面暂停,他松开鼠标,抓起矿泉水瓶子放在手里搓。
把屏幕盯破也盯不出个所以然来,容羽决定暂时放过自己,伸手叉掉这个视频。
手指在鼠标上点了两下,打开网页,搜索扫黄打非的相关内容和政策依据,为跟文化局副局长的采访做背调。
等把这些工作都处理完之后,窗外开始传来洒水车、垃圾车的动静。
看了一眼显示屏右下角,4点半,容羽高举起手臂伸了个懒腰,关掉电脑,站了起来,往窗边走过去。
扬手拉开窗帘,天要亮不亮,路灯熄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再坚持一会儿,等着和晨光对接。
马路上一两个穿橙色工作服的清洁工已经开始工作,还有一些早起锻炼的人,三两个一排,悠闲地往体育广场走。早点铺子的灯也已经亮了,开始冲着马路冒出腾腾的热气。
整个城市经历了一夜的沉睡,逐渐苏醒......
容羽没有沉睡,只有清醒。
遇见严逍之后他的失眠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但还是会有例外,比如现在。
离上班还有两个小时,容羽靠在窗边发了一会儿呆,扭头去看满墙的泥塑。
被他亲手捏出来的每一个场景都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
想起严逍问他的话,“我呢?你把我藏哪儿了?”
问容羽这句话的时候,严逍眼睛很亮,像蓄着一潭清水,语气并不是责怪,而是带着撒娇的意味。
严逍怎么说也是个185的大个子男人,身上有明显的肌肉块儿,脸上轮廓还挺深邃,22岁,正处于男孩儿朝男人的过渡时期,不说话的时候身上的男人气质绝对压倒了男孩儿属性。
只要一到容羽面前他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容羽也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他可以完全忽略掉严逍盛气凌人的外形,只觉得他可爱得要命,想永远把他抱在怀里。
这会儿天边已经显出了一丝鱼肚白。
容羽不仅弄不明白严逍是怎么回事儿,他也搞不清自己是怎么回事儿。
严逍正躺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他却站在一墙之隔的地方想他想到入迷。
人是自己哄睡着的,被子是他帮人盖上的,现在只要他抬脚出门、再进门就能立刻把人拥进怀里,如果不怕把人弄醒,他还可以吻他,甚至可以做更刺激的事,严逍百分之百不会拒绝他。
可容羽没有去卧室,他愣愣的一个人呆着,想的全是严逍......容羽觉得自己是真傻,真没救了。
满心满脑子都是严逍刚刚窝在他怀里的样子,容羽也拿自己没办法,正好还有一点时间,他打算捏个小东西逗严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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