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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霆抢先一步拿起,细细打量了片刻,一笑,“多谢夫人。”
说完,他拿着簪子离席走了。
走了?!
方寸大惊失色,一旁方婉儿勃然大怒,“方怜儿你给我站住!”
“消消气消消气。”
方寸这边安抚完方婉儿,连忙大步追上甘霆。
“你没事儿抢人家簪子干什么?”
甘霆神情自若,“方怜儿执着这根簪子,我现在帮她拿到了。”
方寸瞠目结舌,“哪有你这样拿的,你这分明是抢嘛。”
“你说什么?”甘霆眸子里射来一阵寒光。
方寸后退了一步,“你做的都对。”
甘霆将发簪塞进袖子里,“走,去听雨阁。”
“啊?去那干嘛?”
“你说没有酒,我现在带你去喝一壶好酒。”
方寸挠挠头,“我有说过吗?”
甘霆懒得理他,径直往前走了。
初晨的庭院幽静,有些许虫鸣鸟叫悦耳,空气渐渐凉爽起来,旭日缓缓东升。
在一旁侍卫们看来,二夫人在前头走着,将军畏畏缩缩的跟在二夫人身后。
“不是说将军钟爱夫人吗,怎么今天看,如此疼爱二夫人?”
“这种将门侯府,你信钟爱这两个字?”
“说的也是。”
门口的侍卫小声打趣,甘霆在前头基本听清了,方寸行尸走肉般跟在他后边,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
清晨的长安街,虽然没有正午十分车水马龙热闹,但也很多小贩摆起摊吆喝。
“方怜儿真厉害,织出来的幻境居然这么逼真。”
方寸到处跑,一路东看西摸,好奇不已。
甘霆走在前头,不由自主嘲笑了一声,无奈摇头。
“公子要不要尝尝?”
方寸被一个卖果脯蜜饯的小摊吸引,眸中满是欣喜,老板递了几颗蜜饯给他。
方寸咬了一口,惊喜不已:“好吃好吃。”
“帮我装点这个。”方寸指了指面前的果脯。
“好嘞。”摊主帮他打包好。
方寸准备从袖口中拿钱,可半天半天也掏到钱袋,尴尬凑向甘霆,“阿霆,我身上没带钱...”
甘霆举着金簪晃了晃,“要不咱们把这根簪子当了吧?”
方寸连忙阻止,“这可使不得。”
甘霆瞥了他一眼,右手藏在身后幻出些银子,没有细点,尽数给了摊主,“不用找了。”
摊主主接过银子,又装了几袋果脯,一并递给方寸。
“公子拿好,慢走。”
方寸接过大包小包的果脯,咬了一口。
甘霆头也不回转身,“记得还钱。”
“别这么见外。”方寸追上甘霆的脚步,递给他一颗,“你尝尝。”
甘霆嫌弃,“拿开。”
“尝尝呗,这个真的很好吃。”方寸拿着果脯就要喂他,都快戳到甘霆鼻孔了。
甘霆猛地推开他的方寸的手,厌恶道:“你都几岁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我几百年没吃过这种东西了。”
方寸不知道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又生气,抱着果脯蜜饯跟在他旁边,语重心长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男人至死是少年,何况你本来就是个孩子。”
“吃。”方寸趁甘霆不注意,将果脯塞进他的嘴里,笑问:“好吃吧。”
甘霆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嘴里蜜饯当成方寸咬的稀碎。
一阵香甜充斥,缭绕口中,很甜,但不甜腻。
方寸嬉笑,“再吃一个。”
“滚。”
方寸悻悻将蜜饯塞进了自己嘴里,“多好吃啊,真的是不懂享受。”
听雨阁的小二热情迎来,“两位公子是喝酒还是住店?”
“公子?”方寸咬着蜜饯口齿不清道:“他没有把你当做方怜儿?”
甘霆一本正经解释,“可能出了孙府,方怜儿的灵力就失效了。”
方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拿两壶江膳酒。”
“好嘞。”小二做了个请的姿势“公子请。”
听雨阁内台上吴侬软语,台下嘈杂纷乱,好不热闹。
中间最好的位置,公子们就聚在一众喧嚣处品酒点戏掷骰子。
“这酒楼居然还可以投骰子。”
人类的本质就是凑热闹,方寸抱着果脯凑过去。
“开!”
方寸大声嚷嚷,“我赌大!”
旁人催促,“押钱押钱。”
方寸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从甘霆袖子里掏出些银子放在赌桌上,“开开开。”
“好!准备开了!”
骰子在木盒中剧烈晃动,清脆的撞击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
甘霆眼眸微眯,打量着赌桌,手藏在身后,微微泛起一道白光,白光向木盒移去。
“开!”木盒被揭开,“大!”
周围人对着方寸笑哈哈道:“公子,你可以呀!继续继续。”
这些人又开始准备下一局,“来来来。”
“方深越。”
方寸很听话应下,“哎。”
甘霆道:“过来,别玩了。”
方寸收拾好银子,“好嘞。”
有个粗犷的男子拦住方寸,“赢了一盘钱就想走?”
方寸面露难色,“不是,我孩子在那叫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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