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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予枫继续咬着笔头,含糊不清道:“我在数二哥哥的生辰宴,要宴请多少人。”
方寸说,“自然是天界所有神官都要到场。”
“可我不知道天界有多少神官,他们都住在哪里,姓甚名谁。”
方寸眉头挑了挑,“看来你这六年活的挺快活的,什么事都不管不问。”
“我也想帮二哥哥办好,但是第一步都能把我难住,我实在太没用了....”凭予枫低着头自责。
很好,又开始装绿茶了,方寸已经将这个孩子看的透透的,果然,凭予枫下一句就是。
“不如哥哥你帮我办吧,二哥哥若是知道是你帮他布置的,一定会高兴的。”
方寸拒绝的很果断,“我不。”
凭予枫撇撇嘴,“为什么。”
“你的二哥哥现在的样子太可怕了,别说你不敢惹,我也不敢惹呀,这生辰宴办成了还好,若是办砸了,他不得把我给办了?”
凭予枫满脸乖巧的听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又开始戏精般的捂着脸哭泣,“呜呜呜好疼,哥哥,你帮帮我。”
方寸看了他许久,无奈道:“好吧,我来帮他办。”
与其让这个天天哭唧唧的孩子留在身旁一个劲的装绿茶,方寸宁愿选择帮忙办这场生辰宴赶紧把他给打发了。
不就是生辰宴嘛,又不是没帮甘霆办过,就比如去年,他准备给甘霆送一幅山水图,找到半老瞎画了一幅比屋顶还高的画,可没想到方寸没拿稳,踩着画拌了一脚把画给撕烂了。
结果只能自己动手,随意画了一幅简笔画送给了甘霆。
再比如前年,方寸准备送甘霆一件衣服,结果裁缝铺拿的时候和一个小姐的衣裳拿错了,方寸就这样把一件俏皮的鹅黄裙衫送给了甘霆,还大言不惭的说,女装!好看!
甘霆能忍吗?
不能。
最后方寸被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的穿着这件鹅黄裙衫给甘霆过了生日。
方寸:“....”
回想过去重重,方寸的脸上写满后悔。
凭予枫怕他反悔,赶紧将手中的纸笔塞到了方寸怀中,转身就跑,“那就拜托大哥哥了!”
*
这个任务接的方寸不情不愿,但其实还蛮期待的,毕竟每年给甘霆办生辰都是一场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方寸倒想看看这一次是他妥协还是甘霆妥协。
第一步,吹气球。
方寸找到久未重逢的貔貅,斥巨资买了几个气球,可是他忘了买打气筒了。没想到这几个神仙跟见到什么稀罕物一样,都不知道怎么吹吹气球,还要方寸手把手的教,因为他们控制不住力道,已经炸了十几个气球了。
神官们气喘吁吁道:“殿下,您这个东西靠谱吗?”
“当然靠谱了,继续吹。”
有个小仙使累瘫,“可已经炸了十几个了,您该不会被奸商给骗了吧?”
方寸一副看傻子的模样,“你们吹这么大,这气球能不爆吗?都给我悠着点吹。”
“是....”那些神官们好不容易歇一会儿,听到这话又没精打采的重新拿起气球,慢吞吞的开始吹了起来。
凭予枫也在一旁瞧不下去了,揣摩了片刻,“大哥哥,我觉得你属实不太靠谱,就这几个球就能让二哥给气消吗?”
方寸直截了当的揪起他的衣领,将他提走,“你这小孩子懂什么,一边玩泥巴去。”
凭予枫十分不喜欢大哥哥这般将他当成小孩子对待,不满的摸了摸自己胡乱的领口,哼了一声准备转身走了,只是他还没走两步,就突然折返回来,抱着方寸大腿,颤颤巍巍的躲在他身后。
方寸顺着凭予枫害怕的目光看过去。
甘霆悠闲十足一副少年公子游玩的模样,环视了一圈精疲力竭的神官们,“你们这是唱哪一出?”
方寸想了想,随便寻了个理由,“我在训练他们,一天到晚闲在天宫无所事事,不如起来运动运动。”
那些神官们哪敢说话呀,只能点头哈腰,“是是是,殿下说的是。”
甘霆走近,弯腰从地上拾起一个已经吹满了气的气球,“怎么,今年不放鸽子,改放气球了?”
“你...你能不能看破不说破?”
甘霆耸了耸肩,这么些年他早就看穿了方寸,“关键你的手法太千篇一律了,每年我都能猜到你想干什么,没意思。”
“没意思?”方寸急了,扯着凭予枫要他评理,“枫儿,他说我没意思,你听到了吗?!”
凭予枫挣扎开他,“你小点声,我耳朵没有聋。”
方寸气急败坏道:“行,行啊甘霆,你敢挑战我。”
甘霆无奈扶额,“又来....我可没这样说过。”
方寸瞬间觉得自己被侮辱,撸起袖子道:“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精彩绝伦的生辰宴。”
*
“砰——!”
一声响彻云霄幽蓝,花火在夜色中炸开,璀璨绚丽的金色莲华包裹着一些幽蓝,如电闪雷鸣照亮金殿,久久未散去。
虽然说在天界常常能看到人间的满天烟火,但是方寸引来的这些烟火,确实不同于寻常,各有现状,绚丽多彩。
小仙使们没见过带字的烟花,好奇的仰头观望。
甘霆仰头看着漫天璀璨,“还说什么有高招,还不是和平日里的宴席一样,毫无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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