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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林潮引将他交给那个女人,让他受尽折磨的原因,之后再以这种救世主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说在保护他,让他感恩戴德,招出身后的所谓神秘势力?
    “我的至亲、我的友人……”南忘溪咽下喉头的哽咽,这一刻他也感受到了被仇恨驱使的力量。
    本以为自己已经逆天改命,谁知结局早已注定,他咽下涌到喉头的血腥气,说道:“我早该当如此,与你为敌,是我命中注定。”
    林潮引的器纹中缓缓浮出照影剑,“假若你不想做我的兄弟,偏要做我的敌人,我也不能勉强,你既要战那便来战。”
    这正是南忘溪所渴求的,如何能不应?
    即便全盛时期的南忘溪也不能与身为主角的林潮引抗衡,更何况此时他刚刚恢复灵力,战况完全是一边倒。
    他与林潮引并肩而战数百年,双方对彼此的能力心知肚明,若论世间最了解林潮引的人非他莫属,他又岂能看不出林潮引此时对他的手下留情。
    然而林潮引虽没有杀心,但他有。
    体内的灵力被他运行到极致,四肢百骸经脉内府无一不在哀嚎,但他不管不顾,他早已尝遍这世间的种种酷刑,这些躯体上的疼痛算得了什么。
    灵气在他身边疯狂聚集,卷起的风拉扯着他的衣摆,高束的马尾在身后张牙舞爪,宛如疯魔般。重云剑碎成片片金斑,冲回他的身体。
    他合身扑向林潮引,林潮引冰冷的神色微微讶异,看清他七窍竟缓缓流出鲜血,明显是自爆之态,不由大叫一声:“不要!”
    这生命的最后一刻突然像是变得极为漫长,南忘溪清楚地看到了林潮引脸上的惊恐之色,他想:你怕什么?你有神血,我又伤不到你。
    “我有杀心,不是对你,林潮引……一开始我就不该想要和你做朋友的,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抱大腿果然是不靠谱的操作啊。”南忘溪最后想到。
    黑黢黢的夜晚,静谧的寝室内袅袅香气飘飘荡荡,青帐小床内突然传来少年压抑的喘息声,梦呓断断续续地让人听不清,然而其中蕴含的痛苦却不容错辨。
    南忘溪额头冷汗密布,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识海也像被一只手剧烈搅动,眼皮沉重的怎么用力也睁不开,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去的时候,一只手把他摇醒了。
    床前掀开帐子的少年手里拿着一盏夜明灯,微皱的眉头让他看起来像是在担心帐内的人,他问道:“忘溪你怎么了?是梦魇了?”
    南忘溪看着眼前的少年人,胃里剧烈地搅动着,他一把挥开少年的手喊道:“滚!”
    接着就趴在床边剧烈地干呕起来。
    少年的情绪几度变换,最后维持在了面无表情上。
    南忘溪平复情绪后,深呼吸几下,这才抬头看向那少年。
    少年的手里依然拿着那一盏夜明灯,橙黄灯光印在他眼底,亮地晃人,紧抿的薄唇、不笑的凤眼让少年看上去冷漠不近人情,乌黑的长发松松垂在身后,身上的寝衣不见乱痕,是一副有良好睡姿的样子。
    南忘溪对这少年再熟悉不过,但此时却觉陌生,只因为眼前这人,正是少年时期的林潮引,而他们明明早已少年不再。
    “林潮引?”
    幻觉?迷阵?若这是那个第一世的南忘溪,他第一想法是自己重生了或是做梦,但早已在这个玄幻的世界生活了几百年的南忘溪却不会这样想,他只会想到自己中了什么幻术或幻阵。
    至于重生?或许是有的,但若是加上时间回溯却是闻所未闻的,即便是禁术也不可能实现。
    “嗯,你怎么样?”眼前的少年说道。
    南忘溪靠在床头,神情隐在帐子的阴影下,审视着眼前的俊秀少年,毫无破绽,的的确确是少年林潮引。
    “不太好,我想喝水。”南忘溪慢悠悠说道。
    林潮引转身去窗前桌上给他倒水,南忘溪仔细打量眼前的环境。
    宽一米五的床榻,是他拿重云剑比着做的;青色的床帐,边角上有他刚学会引气入体时用食指戳出的小洞。
    房内的布局也与他少年时期在幼新峰求学时的寝室内一样,隔断的屏风上还有他挥洒上去的墨点,边边角角,一些连南忘溪自己都记不清的细节在这里都明明白白。
    “完美的幻境。”南忘溪暗想。
    林潮引倒完水给南忘溪递到唇边,南忘溪接过来先是仔细地观察一番,接着又轻抿了一下,感觉都是真实的。
    “明天什么课?”南忘溪手里捧着茶盏,抬眼看向少年林潮引。
    “杨师兄的灵力运行法决,你可要告假?”
    就连说话的方式也是一模一样,这个言简意赅又冷淡的表情,正是林潮引一贯以来的待人态度。
    以往南忘溪会觉得林潮引贴心,看他不舒服就主动提出为他请假,现如今南忘溪看到的却是他那淡漠的眉眼,哪里有看见友人不适之后的担忧。
    感觉到体力渐渐恢复,南忘溪试着运行了一□□内灵力,发现他现在最多也就炼气三层的实力,再一看自己的双手也是少年模样,看来这个幻境真是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神血降临》是以林潮引为主角的玄幻爽文,林潮引身有神血,这神血是林潮引前期最大的金手指,原文中林潮引能够在杀了“南忘溪”之后逃脱入魔道也是仗着神血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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