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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自从他遇见这个人起,心弦就已经动了好几动。
于是他把手中的勋章又抛了回去:“送给你,作纪念。”
沈眠笙把勋章放到唇边,轻轻碰了一记,给了他一个飞吻。
“抱歉,我的将军。”
他缓缓后退,直到关上了舱门。
“有机会再见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沈眠笙离去后,谢岑调出了指挥台中的记录。
他知道,对方戴着易容。
还是最高级的那种易容,可以逃避所有肉眼、甚至是S级机械的监测。
然而这是经由他改造的、专属于联邦少将的机甲,监测力早已达到了SSS级,哪怕飞进来一只蚊子,都能瞬间拆分出它的骨骼细胞分子式——
谢岑屏紧了呼吸,凝视着屏幕。
当分析结果出来的那刻起,他低低地叹了口气。
Fail to an.alyze. 无法得出数据。
即便是自己,也还是没法看清对方的真面目么?
那个人的精神力,该是有多么强大,才能制造出如此天.衣.无.缝的伪装?
但即便看不清面目,谢岑依旧对对方的某些细节感到熟悉。
风流多情、波光浮动下,是深似大海的眼神。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漫不经心、让人琢磨不透的气质。
还有眼角一滴泪痣,左肩上的伤口……
这些东西,无不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本该死去多年,却在夜夜梦寐时重回的人。
谢岑弯了弯嘴角,没有灰心。
他忽然很期待,他们下次相遇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问我为啥攻的姓和上个世界的受撞了QAQ起名实在太难啦
还有为啥an.alyze的an.al也会被屏蔽,这人工智能太国际化了。。
第24章 荆棘与莺(四)
帝都忒伊亚星,是全宇宙最美丽的一颗星球。
这里既有着最现代化的高科技产物,又保存着古地球油画一般的风貌。
一堵环状的防御墙,将居民区与皇城分隔开。
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政.府才会打开防御墙,让民众们来到内环,一同庆祝佳节。
沈眠笙从荒星赶到这里,只是一时兴起。
那时他和蓝关刚从虫洞回来,在荒星的地下小酒吧里放松。
留声机里播放着忧郁的蓝调,调酒台上挂着一块液晶大屏。
电视屏幕中,身穿正装的女主持人摆着礼仪微笑,流利道:
“年关将至,今年的月神祭祀,将于三日后在帝都忒伊亚星举行,届时将有盛大的游.行和烟火晚会……”
沈眠笙坐在吧台边,摇晃着手中的鸡尾酒杯。特调的玛格丽特泛着猩红的色泽,将他沾酒的双唇染得莫名艳丽。
他盯着屏幕,醉意朦胧地勾住了蓝关的肩:“想不想去帝都看看?”
蓝关脊背绷得笔直。
沈眠笙醉得有些厉害,整个人泛着傻气,讲起话来没完没了:“月神祭祀在除夕夜那天,一年一度,很热闹的……荒星虽然也算我半个家,但还是有点、呃,太荒凉了。一起去吧,就当我给你放假。”
蓝关侧过脸,一板一眼地耿直道:“您是想回去见太子吗?”
沈眠笙一只脚翘到高脚椅的边沿上,豪情万丈道:“谁、谁说的!那个臭男人……哼,去找他,还不如我自个儿做星盗来得逍遥自在。”
说罢,便打了个小小的酒嗝。
他软趴趴地抱住蓝关的手臂,迷迷糊糊道:“我只是,想念塞勒涅宫的玫瑰了。”
荒星到帝都千里迢迢,但乘坐机甲也只不过是十几个小时的行程。
真正麻烦的,是怎么瞒过入城检查的问题。
即便“荆棘”是掌控着几乎全星际地下交易与灰色产业的星盗团体,伪造一份崭新的身份档案,依旧花费了他们数日功夫。
因为沈眠笙实在太作恶多端了——基本每上换一个身份,就要酿下一起命案,全是为皇太子傅珉卖命。光是那些作废的假身份都垒成了小山高,更别说他原本就有通缉令在身。
幸好这两天来帝都的人太多,通行局忙得目不暇接,就给他们混了过去。
沈眠笙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像个私逃出象牙塔的小少爷。
蓝关跟在他后面提行李,拿他没辙地摇了摇头,像是小少爷忠心耿耿的奴仆。
他并没有怎么来过帝都,因此像无数个游客一样,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环内的皇城之中,玫瑰开似血艳,每一朵都沾着娇艳欲滴的晨露。人造的金色骄阳高悬在头顶,脚底踩的都是鹅卵石小路,连绵的白沙城堡如同童话王国。
浪漫二字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和墙外冰冷的高楼大厦形成强烈反差。
吟游诗人赤足而行,手捧厚重的诗文。讴者头顶着刚采撷下的玫瑰编织的花冠,歌颂着千万年庇护于此的神明之诞辰。
蓝关人生地不熟,一个走神,就让沈眠笙跑远了。
“大……少爷!”他咽下差点脱口的称谓,挤到人群中去。
沈眠笙正在和一个摆摊的小贩交谈,买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小玩意,藏在背后。
蓝关还没挤到前头,沈眠笙便自己折了回来,然后出其不意地掏出了——
“咯咯哒——”
蓝关被糊了一脸的塑料条,颇为无奈地抹了把脸:“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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