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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分子终于忍不住要对他出手了!
谁知,青年笑呵呵地递过来一支签字笔:“请您在上面签个字,确认签收。”
卡文:“…………”
送货到家,这是在他死后五十年,出现的新业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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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巍从洗手间出来,就见卡文坐在沙发上,托腮对着个纸箱子发呆。
“刚才快递员吧。”他拿毛巾擦着头发,伸手摆弄了下箱子,“早晨下单晚上就到了,还挺快。”
“……”卡文还在纠结,“师伯,你到底买了什么啊?”
“锅啊。”颜巍把毛巾挂在脖子上,坐下开始动手拆快递,“之前的锅不昨天让你炸了嘛,所以我又从网上买了个新的。”
“……”卡文这才想起锅的事儿,亏他刚才还怀疑里面装的是定时炸|弹,原来是虚惊一场。
不过,既然提到了锅,他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估算着楚伊人留给他的零花钱还剩下不少,就说:“买锅用了多少钱,我——”
没等说完,转脸看到颜巍,蓦地脸红了起来。
只见颜巍穿着件深灰色丝绒浴袍,腰带松松垮垮的系着,精致的一字锁骨若隐若现,几滴晶莹的水珠沿着喉结滚落,在他颈间留下一串明亮动人的水迹。
卡文不自然地撇开脸,不敢往颜巍那边瞧。颜巍身上冒着热腾腾的水汽,好像蒸的整个客厅都莫名燥热起来。
偏偏罪魁祸首还尤未察觉,捧着新锅给他看,玩笑说:“你的零花钱你自己留着吧,买锅的钱我找你爸报销。”
卡文:“…………”
还以为他会说不要了呢,又没多少钱。
颜巍把锅塞给他,又说:“你要真觉得不好意思,就去把晚饭做了,我饿了。”
卡文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一跳,从沙发上弹起来,喊:“你不会用锅嘛!”
“会用电锅和会做饭是两码事儿。”颜巍往沙发上一靠,老神在在地说:“你昨天不说自己会做饭嘛,朕特批,以后厨房就是你的天下了。”
“不怕我再把锅给炸了?”
“不怕。左一煲汤,左二蒸煮,左三煎炒,操作简单,省时省电,去吧小孩儿,我看好你!”
卡文:“…………”
师伯终于开始暴露他的真面目了,又抠又懒,还专门奴役他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小房客。
于是乎,颜老师负责发号施令及呐喊助威,艾同学负责煎炒烹炸及焖溜熬炖。
五十分钟后,两菜一汤横空出世!
卡文把最后一个盘子端上来时,颜老师早就摆好碗筷拉好座椅,乖乖坐在餐桌旁等投喂了。
他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醋溜土豆丝塞进嘴里。
卡文站在一边等评价,紧张的小手直拧衣角,时刻注意着颜老师的表情变化。
颜巍眼皮直跳,没嚼,隔了半秒又全吐了出来。
卡文一愣:“烫嘴?”
“……”颜巍盯着那盘土豆丝,是久久的沉默。
三分钟后,他站起来,抬手呼噜了把卡文的头发,语气略显沉重:“乖,等师伯换件衣服,咱出去吃。记着,以后做不到的事,千万不要逞强。”
“???”
卡文就着颜巍的筷子夹了口土豆丝,谁知,塞嘴里连半秒都没撑到,就全给吐了,皱着眉吐了吐舌尖,“好酸。”
但他真不是逞强,怪只怪他以前做的都是西餐,没想过中餐会有这么多调料。
仅醋就分好几种,什么米醋、陈醋、苹果醋,第一次做掌握不好分量,才在颜巍面前出了个大洋相。
但让他不乐意的是,即使难吃,按照剧情套路,颜巍难道不该全咽下去,再夸一句“不错”以资鼓励吗?
“吃了吐”是个什么情况?作为人民教师,他平常就是这样打击学生积极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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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小孩儿。”颜巍换好衣服,喊他出门。
卡文抬头,见颜巍穿的依然是套西装。唯一不同的可能只有颜色,昨晚是深蓝色,今早是银灰色,现在是黑色。
他不禁怀疑,对方衣柜里可能就只有西装,压根儿没有其它衣服。
卡文发现颜巍似乎有两面人格。
只要迈出公寓大门,就必须斯文得体谈笑风生;只有在家里时,他所有的喜怒哀乐才是鲜活的。
他又想到昨晚颜巍醉糖,抱着他不撒手的模样。总这么拘着自己,不累吗?
“快点儿。”颜巍催促他,“晚上有点凉,你去把校服褂子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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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九点,好多餐馆早就关门了,两个人沿着马路牙子往前走,把觅食的过程当散步。
良久的沉默后,颜巍突然开口:“你怎么不问问,今晚车库的事是因为什么?”
他的黑色西装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以至于连声音都沾上了点夜晚的凉意。
说不好奇肯定是假的,但卡文没想过要问,更没想过颜巍会主动提起。
不过,他倒是觉得对方很可能只是想找个人倾诉,问与不问并不那么重要,于是就没插话,只静静地听着。
原来,半个月前汶城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在多地发现十七具女尸,死者要么是13岁的未成年,要么是42岁的妇女,死前均遭到过侵犯。
颜巍作为心理画像专家,被警方邀请协助破案,成功抓获凶手。但有一点令警方十分头疼——这是一场完美犯罪,凶手没在现场留下任何可直接提取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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