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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谈恋爱跟行军打仗也差不多,最忌讳操之过急,不但劳师力竭,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不如先慢悠悠跟敌方打几场游击,厉兵秣马枕戈待旦,等到时机成熟时再攻其不备,一招制敌。
颜老师越想越对,吹了声口哨,愉悦地操着浓重的鼻音用京剧腔唱道:“哇呀呀呀呀呀——《孙子兵法》,是时候提上日程了(liao)——”
“……”卡文伸手摸摸颜巍的额头,“没事儿唱什么戏?师伯,你是不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啊你你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颜老师捶胸顿足,伤心欲绝,一头扎进被子里不出来,“亏我昨天还把烂醉如泥的你背回家,你就这么对我的?!”
“啊我我我……”卡文不知道怎么接,这人怎么变脸比变天还快,忙扯被子扒他出来,“对不起对不起,那我现在道谢,现在道谢还来得及吧,谢谢你,好师伯。”
颜巍露头,“哼!真心的?”
卡文笃定,“真,比你刚刚吃下去的感冒药还真。”
“那——”颜巍指指卧室,“昨天回来的路上你吐了朕一身,衣服在门后放着,你现在就去把它们给朕洗干净,以赎己罪。”
卡文一愣:“你房间?不是约法三章吗?”
颜老师理直气壮:“规矩是我定的,现在我把规矩给改了,让你去你就去。”
“哦。”卡文笑着点点头,颜巍每次生病都会变得跟小孩子一样,随他吧谁让他是病号呢。
“等会儿。”卡文刚转身,颜巍又把他拉住,“外卖刚来了没一会儿,还热着,吃完再去。”
睡了快一天,卡文的肚子的确早就饿得“咕咕”叫。
“略略略还是师伯好。”他冲颜巍做了个鬼脸,揉着饿扁了的肚子跑去洗手间洗手。
望见镜子里的自己,怔了怔——眼睛肿暂且不说,嘴唇红红的,看上去怎么好像也是肿的?昨天……
他掬了把凉水狠狠搓了搓脸,忍着头痛回忆:
“你讨厌我。”
“我不讨厌。”
“颜巍,现在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怎么会呢,我这么喜欢你。”
“喜欢……”卡文呆住,任水哗哗流着,心乱如麻,“他……他说喜欢我?”
他分不清这句“喜欢”是不是他所理解的那个“喜欢”,甚至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真实发生过,还是他醉酒后做的一场梦。
可若是梦,他嘴巴怎么肿了?这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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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洗手间出来时,卡文额前的碎发还沾着一两颗水珠,他若无其事地坐下吃饭,装作是随口一说,笑:“师伯,我昨晚做了个梦。”
“梦到什么?”
“梦到有头猪在疯狂拱我。”
颜老师回以喷嚏三连:“阿嚏!阿嚏!阿嚏!”
感冒病毒波及甚广,不仅占领了颜老师的呼吸道,还打算侵袭他全身,使他全身发冷酸痛无力。但他发誓,刚刚这三个喷嚏绝不是因为感冒,而是因为有人在暗戳戳地骂他是猪!
“是吗,这什么奇怪的梦?”颜老师揉揉鼻尖,满脸无辜,“最后结局如何,是猪赢了还是你赢了?”
“猪赢了,我一时大意被他偷袭成功。”
颜巍笑了笑,两人都没把事情说破。卡文看似镇定,捏筷子的手却在隐隐发抖,匆匆扒完几口饭,把碗一收,“不说了,我去洗衣服。”
颜巍的卧室果然跟想象中一样脏乱差,东西丢的到处都是,两米宽的大床被衣服和书籍占去了五分之四,只剩下窄窄的一小条空间刚好够躺一个人,还得亏颜老师身材好。
要是王盼那个小胖纸,估计连半个都躺不开。
卡文摇头叹气,本是来收衣服的,现在倒先挽起袖子把房间给打扫了一通。书籍分类摆好,被子叠成豆腐块,床单扯平,最后再把干净衣服收到衣柜里。
出人意料的,颜巍的衣柜很整洁,整整一面墙全是西服套装。左边上衣右边衬衫,以蓝、白、灰为主,风格偏向正式。
卡文把叠好的衣服与之放在一起,拨动衣架时,无意间看到衣柜第二层最里侧,还有两件套在一起的衬衫。
外面那件淡淡的蓝,是颜巍一贯的穿衣风格,里面套的那件稍瘦小些,是件灰绿色的格子衫。
袖口磨得起了毛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活泼有朝气。
跟其它衬衫一比,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卡文并没多想,以为是颜巍小时候的衣服,他只看了看摸了摸,一笑过后就忘在了一边。
卡文抱着一堆脏衣服在阳台捣鼓了半天,洗衣机还是不灵光。
“师伯,这个机器……”正要问颜巍洗衣机怎么用,回头见对方躺沙发上睡着了,被子还滑到了地上。忙丢了衣服,轻手轻脚地去帮颜巍把被子盖好,试了试他的额头,发现烧好像稍微退了些。
但他还是拧了块毛巾敷在颜巍额头上,随后找了两个塑料盆和一个小马扎,蹲着亲手一件一件把颜巍的衣服给搓干净。
好好一个周末就这样泡汤了,周一到了学校,更是一片哀嚎。
秋季运动会迫在眉睫,学校要求高三年级除了体育班,其它班的同学也要出一个代表队参加项目。
“经校领导一致决议,这支队伍将由咱们29班全权代表!”萧何说,“但由于项目多人数少,因此,咱班52个人每个都必须参加运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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