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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工把陆清允拽到了一边,小声八卦道:“才不是呢,他家里人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转疗养费进来了。”
“是因为钱的问题? ”陆清允急急的开口 : “我可以帮他......”
护工叹了口气:“也不是钱的问题,我们这里虽然不是做慈善的,但是好歹也有国家资助和捐款,灿阳 这孩子年纪小,平时又听话懂事,从来不给我们添麻烦,身体刚好一点点就会帮我们照顾其他人,我们都心 疼他,就是他没钱,也不会把他赶走。”
陆清允皱眉,“那......”
护工:“是他那个爸妈,听说好像要把他嫁人,聘礼都收了。”
护工一脸鄙夷:“都什么年头了,居然还有卖自己儿子女儿的,还为人父母呢,真是畜生都不如,听说 那个男人,年纪都能做灿阳的爷爷了。”
陆清允的心脏猛然一沉,手里的向日葵也被捏的紧紧的。
“他......同意了?”
护工又是叹息:“那孩子从来就是逆来顺受,我们都为他惋惜,他自己倒是看的很开,还说结婚的时 候,要给我们发喜糖呢,其实我们都知道他是不愿意的,背着我们偷偷哭......”
“他爸妈本来说上个月月中来接他的,可是没过两天,来个长得特别帅看起来很有钱的男人找他,我第 一次看灿阳那孩子哭的那么难过,后来两个人不知道在病房里说了什么,那男人就把灿阳接走了,然后我们 就没有他的消息了。”
上个月......这都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
陆清允听完,胸口一阵烦闷,像是压了一块沉重的巨石,让他有些不能呼吸。
那男人带走白灿阳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信息,疗养院的人也不知道白灿阳去了哪里,陆清允只能带着 那两包向日葵的种子离开了。
刚刚坐上车,刚刚那个护工又跑了出来,“先生,这个是灿阳平时写的东西,他手恢复了后,就很喜欢 往上面写一些事,您拿着吧。”
护工递过来一本薄薄的蓝色笔记本。
陆清允接了过来,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大概是手指活动还不方便,白灿阳的字写的很凌乱。
【最近总是梦见小时候的事,爸爸陪我在海边抓螃蟹,妈妈在旁边拍照,我们还去吃了海鲜烧烤。】
【陆先生没有给我送向日葵的种子。】
【梦见爷爷在教我写字,幸好爷爷不在了,要是看到我现在写的字写的那么丑,估计会很生气吧。】
【下雨了,腿很疼,阿姨不给我止痛药。】
【今天是妈妈的生日,请阿姨帮我摘了一朵花,就当是生日礼物了,妈妈,生日快乐。】
【陆先生还是没给我送向日葵的种子。】
【他们来看我了,说要把我嫁给一个男人,他们收了别人十万的聘礼。我有点想笑,我居然还能卖到十 万块啊。】
【我今天见到那个男人了,看起来六十多岁,娶我回去当摆设吗?不过他看起来很有钱,应该不会饿肚
子。】
陆清允脸色苍白的翻过下一页,这是白灿阳写的最后一条日记。
【齐霄来找我了。】
齐霄?
陆清允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只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陆清允想了老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看着手里那两包向日葵的种子,和白灿阳写在日记的话,陆清允皱了皱眉,给文靖打了个电话过去。
文靖那端显得很是安静,他压着声音小声道:“陆先生?”
陆清允:“文靖,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文靖:“您说。”
“你可以帮我去查个人吗?名字叫齐霄。”
文靖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文靖才问,“陆先生,您查这个人做什么?”
陆清允也不好解释,只是说:“一些私事。”
文靖那边又没了声音。
陆清允也有些后悔,文靖是孟云谏的助理,不是他的,他怎么会糊涂到随便使唤文靖。
想到这,陆清允赶紧说:“如果忙的话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文靖:“不忙的,陆先生,我晚点就去帮你查查看。”
“那谢谢了。”
文靖那边“嗯”了声,却像是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
陆清允有些不解:“怎么了?”
他总觉得文靖今天好像是有什么话和自己说。
“出什么事了吗?”
文靖那边又是沉默,好半天后才鼓足了勇气开了口 : “陆先生,有些话。我知道我没资格开口,但是孟 哥自己不愿意说......”
“陆先生,我知道您心里对孟哥有芥蒂,毕竟曾经的事,当完全没发生过,的确是不可能的事。可是, 孟哥现在是真心对您好的,他满心满眼都是你和简简,还有你们的家......”
陆清允越听越糊涂,文靖到底要说什么,什么要芥蒂,什么不可能。
他早就原谅孟云谏了啊,要是真的有芥蒂,一开始他也不会答应和孟云谏复合了。
陆清允:“文靖,有话直说吧。”
文靖叹了口气:“陆先生,孟哥今天晕倒了。”
陆清允险些从车椅子站起来,一颗心瞬间悬的老高:“晕倒?怎么会晕倒?你们现在在哪里,在医院 吗?! ”
他今天出门的时候,孟云谏还好好的,嬉皮笑脸的和他开玩笑说,自己要不去开个慈善小学,以后专门 就给他和简简积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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