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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快吃吧。”
    他怕荣胥不够吃,专门又切了一碟子牛肉和薄饼,虽然简陋,但是在深夜里也算得上是一顿不错的夜宵了。
    餐厅里只开了一盏橘色的顶灯,基本只能照亮两人坐的位置。
    但荣胥却很喜欢这种感觉。
    在这里,就算是不说话也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离自己很近。
    他先是把碗往池寒那边推了推,在看到对方摇头后,这才挑起一筷子面送进嘴里。
    淡蓝色的平安扣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反射出一点莹莹蓝光,配上荣胥白皙瘦长的手腕,勾人的紧。
    食不言。
    荣胥小时候也是在族宅长大的,名门世家里该有的规矩他都有。
    即便是吃着一碗平价的泡面,那动作也是赏心悦目极了。
    池寒还在发低烧,眼皮有些发沉,他伸手托住下巴半垂着眼睛看着荣胥。
    是他带的滤镜太重了吗?
    为什么他觉得荣胥就算是吃个饭也这么好看?
    凌晨的别墅周围安静极了,只有偶尔开过的车声。
    荣胥一口一口把蛋吃完,慢慢咀嚼的样子乖巧极了,垂下的羽睫乌黑纤长,像是一把小刷子在轻轻微抖。
    忽然,那双漂亮的眼睛抬起,池寒的一脸痴汉笑就直接撞了上去,他表情一僵:“……”
    紧接着他欲盖弥彰的迅速撇开目光,挠了挠脖子乱看一圈讪笑道:“你家装修的挺好的……”
    荣胥想着刚刚那双全部都是自己的眼睛,心口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他原本觉得自己只要能听到池寒祝自己生日快乐就很满足了,可他得到后,却想要更多了。
    池寒以为这次的话题依旧能够很顺利的岔过去,以前每次都是这样的,可他万万没想到,荣胥今晚居然开口追问了!
    “你在看什么。”
    对上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池寒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怎么说?
    你太好看了,所以我一时看入迷了?
    池寒在心里啪啪给了自己两下,这么说简直就是变态实锤了好吗?!
    如果有男的敢对自己这么说,那绝对是想打架了。
    池寒深思熟虑后,给出了一个自认为合情合理的解释:“其实,是你的嘴角粘到油了。”
    为了提高可信度,池寒还扯了个纸巾伸手帮他擦了下:“你看!真的有油!”
    荣胥:“……”
    他闭了闭眼,所有的心思瞬间就散了。
    “睡觉吧,碗放着有人收拾。”
    池寒看着荣胥离开的背影,疑惑的挠了挠头,他为什么觉得自己解释完以后荣胥周围的气场好像更冷了呢?
    别墅房间很多,但荣胥最后以其他房间没打扫为由,把池寒安排进了他房间隔壁的客房里。
    池寒强撑着洗了个澡,他原本以为自己醒来就会好点,可没想到自己半夜又烧了起来。
    没办法,池寒只能给管家打了个电话回去继续输液。
    从荣胥家走的时候,他甚至还笑着冲荣胥挥了挥手:“周一见啊!”
    荣胥坐在轮椅看着池寒被扶进车里,他却只能在这里坐着,夜风冷冷的吹过他的双腿,因为起的急,连毯子都没拿就出来了。
    他阴沉沉的盯着逐渐消失的车灯,想起池寒那张烧的通红脸庞,连手心都是一片滚烫。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来找自己了。
    荣胥手掌紧紧扣住腕子上的平安扣,眼神炙热又冰冷。
    ***
    池寒被管家限制在床一天。
    答应补给荣胥的生日还是没补成,他多多少少的有些遗憾。
    看了一天书后池寒喝了药好好的睡了一晚上,第二天终于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一桶冷水就让自己病成这个鬼样子,池寒痛定思痛,决定加大锻炼强度。
    早自习一进教室,池寒就觉得气氛好像有些不大对劲,他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下一秒就瞪大了眼睛。
    荣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他几步走过去放下书包,拖着板凳一屁股坐下:“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荣胥从来了教室就一直冷着脸,在看到池寒后缓和了一些,他递过去一包东西示意池寒拿住。
    班里一直有人往他们这里看着,伸长脖子恨不得把头扎进袋子里看看到底是什么。
    “我靠,这才几天啊,那瘸子就和池寒搞到一起了?今天还特意来的这么早送东西?”
    “那还是人家池寒会舔呗,好歹是个荣家的人呢!”
    “啧啧,会说话你就多说两句,诶,你们猜那残废送了个什么东西?”
    “谁知道,不然你去问问?”
    “切,我才不去呢,我前几天看见他天天带饭给池寒吃,卧槽跟养儿子一样,你说这个荣胥不会是有病吧,这么恶心啊,他带的饭谁敢吃啊!”
    “人家池寒就全吃了还不好,白捡的爹不要白不要哈哈哈哈……”
    “牛逼牛逼,上赶着当儿子,难怪我没有当舔狗的天赋。”
    “……”
    荣胥听着那些毫不收敛的污言秽语,眼神猛的沉了下去,他捏着袋子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那些早已经听惯了的恶言,如今落在池寒身上却显得那么的刺耳。
    这里就像是一滩发臭的烂泥,他早就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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