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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花盛了。
秦逾烬给他带好抑制环,指腹在后颈腺体停留了一瞬,似乎仍在恋栈那股香气。在怀中人要炸毛之前,他转而牢牢环住他的腰肢,右手拔出别在大腿的枪。
激光武器入手,阮湫很熟悉这种重量,但秦逾烬仿佛是在教一位新手一样掌心贴着阮湫的手背。
“开枪。”
阮湫知道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启动武器,一击洞穿正在举枪反击的刺客手臂。
秦逾烬的动作很快,就算是怀里多了一个人也不影响他躲避的速度,而阮湫似乎与他极有默契,总能在他闪躲前的瞬间,找到时机,给刺客们来上一枪。
而且他的枪法极其精准,每一枪都不落空。
短短两分钟不到,双方交火了一轮,禁卫军们也终于冲了进来,将所有的刺客都制住。
阮湫见局势已定,把枪收回到秦逾烬别枪的地方,拍拍手准备从秦逾烬身上跳下来。
突然。
盛珹厉声疾呼:“老大,小心!”
在他们的头顶竟然还潜伏着一个刺客,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一直没有动手,让秦逾烬和阮湫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而就在一切即将尘埃落定之际,对方终于出手了。
目标直指——
“秦逾烬!”
作者有话要说: 扑到
第四章
秦逾烬只来得及将阮湫护在身下,往旁边一滚。
光束擦着他的肩膀落下,立刻就散发出血肉被灼烧成焦炭的气味。
禁卫军们赶紧将枪口对准了刺客。
被乍然扑倒的阮湫仰面从秦逾烬怀里钻出来,趁着乱战,将手中刀片一甩,极其精准地没入刺客的喉咙,一击毙命。
尘埃落定。
阮湫挣扎着要从秦逾烬身上下来,去看他的伤口,却被扣住腰肢,怎么都动弹不得:“秦逾烬,你先放开我!”
秦逾烬反而更用力了几分。
两人僵持在原地,阮湫的眼睛瞪得溜圆,秦逾烬垂眸看着,一时间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盛珹咳嗽两声:“那个……老大,要不要先去看看伤口?”
秦逾烬:“嗯。”
阮湫又开始挣扎着要下来。
秦逾烬耐心耗尽,干脆把人往没受伤的肩膀上一扛:“这里先交给你们了。”
盛珹:“是,老大!”
一时天旋地转,阮湫被扛在肩上,难受得要命,但顾及秦逾烬伤口,只能小幅度地挣扎。
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只鼓起来的河豚:“秦逾烬你这个狗东西!快放开我!”
盛珹只当自己是个聋瞎,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都是情趣,情趣。
情趣的事能叫辱骂陛下吗?
很快,阮湫就被摔进了一大团柔软的被子里。
他刚用手肘撑住床榻,一抬头,就正对上秦逾烬无限放大的脸。
秦逾烬一手撑着床,让自己尽量不压着阮湫,另一只手轻轻拨了一下他的发梢。
眼前的Omega身上沾满了灰尘,脸上也脏兮兮的,活像一只刚从垃圾堆里钻出来的小猫。
秦逾烬不得不承认,阮湫真的变了很多。
阮湫是有洁癖的,从前训练的时候,衣服脏了一点就要马上换掉,还以为过分爱干净被笑话过。
如果是过去的小少爷阮湫,早就吵着要换衣服了。
哪里像现在,脏成这样都不曾留意。
大约是这些年寄人篱下的日子过多了,曾经被娇生惯养出来的小毛病都被磨灭了。
秦逾烬唇角微抿。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精心饲养的雀儿,每天都打理得漂漂亮亮,不想笼门没关紧,被它跑了,再遇到的时候,发现没了自己的照顾,小雀儿瘦了又脏了。
一看就是在外面受尽了委屈。
秦逾烬有些烦躁,那仿佛是临下暴雨的夏天,闷得人心烦意乱。
他想,他不该再和阮湫又纠葛的。
“秦逾烬,你的伤……”阮湫扯了扯他的衣袖,似乎是觉得别扭,就用格外生硬的口吻,“我就看一下,好歹跟我有关系,不是吗?”
但阮湫总是有办法让你心疼他。
原本秦逾烬以为过去七年了,再多的求而不得和偏执都会被放下。
当年,他几乎是把自己的一切,所有的真心、尊严和骄傲都放在阮湫脚底,任由践踏,换来了一个弃之如敝屐。
如今他准备放下曾经时,阮湫又以那样的姿态落入他的眼眸。
阮湫是一副无解的毒药,而秦逾烬也心甘情愿咽下。
“秦逾烬?”阮湫不知道这人干嘛这样看着自己,感觉怪怪的。
小少爷的声音轻且软,带着些许怯意,跟刚刚抬手取人性命的凌厉果断完全不是一个人。
秦逾烬回过神,起身放开他:“帮我上药。”
“这样我们两个就谁都不欠谁了啊。”阮湫嘴里这么说,还是乖乖接过医疗箱,翻出一把小刀把黏在伤口附近的衣服割开。
激光武器拥有很高的温度,可以瞬间破坏身体的组织,处理这种伤口,首先要把坏死的部分刮掉,再用治疗仪修复。
不过为了争取时间,如果不是大面积的“碳烤”,清创一般不麻醉,太浪费时间了。
阮湫先给自己的双手消毒,捡了一块纱布递到秦逾烬嘴边:“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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