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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开战?
那不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吗?
如果能彻底逼疯秦逾烬, 那就更好了, 不是吗?
于是联邦方面的人只是围站在精神力狂暴的边缘,有模有样地高声喊道。
“秦逾烬, 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 你这是要跟联邦宣战吗!”
“快把人放下!”
见阮湫到场, 他们像是看见了猎物的豺狼,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南烛城主, 你也看到了蔷薇帝国的皇帝陛下无故伤害我方使者,这人都要被他活活掐死了啊!”
那个被吓傻的翻译似乎也意识到了阔少即将成为大国博弈的弃子, 为了自保,他迅速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边, 只不过关于对卡内里特星两位城主的臆想还有对秦逾烬的辱骂只字不提。
只说是自己正在这里路过, 不知怎么地就惹怒到了皇帝陛下,让他要杀人灭口。
此时联盟的人也听到动静赶了过来, 正好听到了这一段,有人便问:“你们两个连会议桌都上不了,帝国的皇帝陛下为什么无缘无故地要这么对你们?”
“或许是我们无意间撞破了陛下的阴谋, 陛下这才不管不顾要杀我们灭口!”
他想得很清楚,秦逾烬的病整个星际都知道是什么情况,加之如今又是他要把人掐死的场景,不会有人去深究这一切发生的原因,等秦逾烬冷静下来,他还要面对与帝国的战争,根本没有机会为自己辩解。
那样,他们说的一切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阮湫都要被这个九真一假、颠倒黑白的言辞给气笑了。
“有趣,什么秘密会让皇帝陛下堂而皇之地在我这池子旁边说?是嫌隔墙的耳还不够多,还是嫌自己的命太长?”
阮湫看见那人额头上布满冷汗,支支吾吾地想说一些什么,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心下有了定论。他又将周遭人的表情收入眼中,当即冷笑一声,甩袖往前走去。
这么破洞百出的谎言他们连分辨都不做分辨,居然就这么信了!是平日里这样的黑锅给秦逾烬扣得多了,扣得久了,连他们自己都习惯了、麻木了吗!
阮湫死死咬着后槽牙,指节收紧,胸中无处压抑的怒火逼得他想杀人。
是啊,秦逾烬的精神海不稳定,是暴君,所以他做出什么事情都是正常的,他动辄杀人也是正常的!
有谁会听一个加害者的辩解呢?更何况,秦逾烬自己怕是都不屑于为这些事情给自己辩解吧?
以至于到如今,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给他泼脏水!
阮湫手部关节发出吱吱的响动,就在这时,有人摁住了他的肩膀。
他扭过头,看见奥古斯塔将目光投向秦逾烬,随后对自己摇了摇头。
阮湫深吸一口气。
他现在还不能跟这些小喽啰计较,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让秦逾烬冷静下来才行。
阮湫一脚踏进了精神力的风暴圈。
“秦逾烬。”
阮湫在他的面前站定,四目相对之际,他看见秦逾烬脸上的神情怔了一下,原本还掐着脖子的手松动了一下。
显然秦逾烬自己的意识已经没有多清晰了,却还能隔着一道面具认出自己。
阮湫心中一痛。
他忍着那剜心般的疼痛,伸出手握住了秦逾烬的手腕,牵引着他的手落在自己的面具上。
感觉到指腹下传来的凹凸不平的冰冷触感,秦逾烬纤长的眼睫一颤,眼底的红色略微退去了一些。
温热柔软的手指落在他手腕上的那道牙印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秦逾烬隐隐感觉到这道牙印在微微发烫。
他试图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咽喉干哑,勉强才能吐出一个字:“你……”
“你不是一直想揭开这个面具吗?”
“现在我让你揭开,你可不可以先松开手里的东西。”
“我不喜欢他,他好脏。”阮湫的声音很轻,明明说出的话非常不分场合,极其任性,偏偏能让人听出来他是在撒娇。
秦逾烬缓缓松开了那个阔少。
阮湫松了一口气,他背在身后的手给奥古斯塔打了一个手势,让他赶紧把人拖出来抢救一下。
这群人真是会给他惹麻烦。
他的马甲可真是每天都在掉下的边缘反复横跳。
秦逾烬已经大致清醒了过来,看见周遭的情况也大致明白了现在自己是个什么处境。
联邦的官员正朝他大喊:“陛下无故伤害我方官员,是不是应该做出补偿!”
联盟的人也皱着眉头,他们并不想在会议还没开始就让联邦占据上风,这跟他们孤立平衡的目的不符:“陛下您可以解释一下动手的原因吗?”
秦逾烬揉揉太阳穴,想起刚刚自己听见的话,很是不耐烦。
他为什么会动手这群人真的不知道?只不过一个个想要在刚才的基础上再刺激刺激自己罢了。
但在这一种嘈杂的声音中,阮湫的声音格外突兀。他似乎是见秦逾烬迟迟没有动作,歪歪头,问:“陛下,您还想揭开我的面具吗?”
他勉强压住声线里的一点轻颤:“谁揭了我的面具,可就要娶我了,陛下可想清楚了?届时我不是陛下想找的人,陛下可没得后悔!”
秦逾烬呆呆地站了一会,忽然收回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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