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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唔。”
阮湫眨巴眨巴自己的小黑豆豆眼睛, 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来。
谁说把马甲只有摘面具这么一种办法的?都星际时代了,来点高科技的东西不好吗?
他就不信丑角还能把自己的DNA给改造了。
夔纵很快就把水送了过来。
秦逾烬先是仔细地将小肥啾身上的草屑摘掉, 随后一只手浸在水里,让水面将将停留在小肥啾的腹部, 另一只手给小肥啾撒上水花。
“是你自己洗, 还是我来帮你洗?”
阮湫啾啾两声,意思要自己洗。
虽然, 但是,毕竟他又不是真的鸟,让秦逾烬给他的洗的话……也太不好意思了。
秦逾烬才将小肥啾放进水盆中, 就被抖动羽毛的小肥啾抖了一身水。
“啾!”
看着水滴从秦逾烬睫毛上落下,又看看被晕染开一片湿意,已然透出些许肉色的白衬衫……
阮湫可以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的,但他还是不争气地朝秦逾烬多看了两眼。
吸溜——
秦逾烬冷着脸去还了一身衣服,回来的时候看见知道自己犯了错,在毛巾里缩成一团的小毛团子,还是没狠下心真的要收拾对方。
“啾唔唔。”
我错了。
“啾——”
我下次还敢!
并没有听懂啾语的秦逾烬没跟他计较,他拿起桌面上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相框,随手拭去上面的水渍。
阮湫好奇地凑了上去。
那是一张微微发黄的黑白照片。
这个时代,照片可以说是非常少见的东西,光脑和虚拟现实技术让照片这种东西几近被淘汰,更别提还是更加具有年代感的黑白照。
但在最守旧的翡冷翠贵族家庭中,他们会请最好的油画画家为自己画上一副肖想,也会请最好的胶片摄影师拍照,在漆黑的房间中将胶片洗出来,并将这一切视为自己高贵血统的象征。
照片上有三个人,当中的是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人,他穿着老式的西装,手里拿着包银的手杖坐在正中央。
在他右手边身后站着一个笔挺的年轻人,年轻人跟他穿着同样款式的西装,脸上含着一丝温柔的笑。
而在中年人的左手边蹲着一个少年,少年笑容灿烂,手里揽着一只狗,一人一狗像是刚从泥坑里爬起来,浑身都是脏兮兮的泥点。
但阮湫还是一眼认出来了那个少年的身份。
顾寻双。
这实在是跟他记忆中那个行将就木的人完全不同。
自从来到这座老宅后,秦逾烬的心情似乎一直都被笼罩在一层阴云之下,看到盯着照片久久不动的小肥啾,大抵是产生了一些倾诉的欲望。
他神情散漫,手指最先落在了顾寻双身上。
“这是我……”秦逾烬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小肥啾介绍这个人,停顿了很久,才缓缓说道,“血缘上的母父。”
阮湫心尖一颤。
他不知道寻双君后究竟对秦逾烬做过什么,只是这个语气,无论怎么听,都听不出来一丝欢喜。
秦逾烬第一次跟着他去阿斯坎尼亚家庄园见奶奶的时候,阮湫在门前抓住了秦逾烬轻轻颤抖的手。
那时他笑道:“拳打第一军校,脚踢三大军区,叱诧风云,心狠手辣的秦会长也会害怕?”
少时的秦逾烬难得流露出那帮彷徨的表情,支吾道:“我是一个孤儿。”
阮湫抬手掐着他的脸颊做了一个鬼脸:“我没告诉你吗?我也是一个孤儿啊!”
“真要说起来,我们都是一样的。”阮湫将秦逾烬的脸挤成金鱼的模样,“只不过我运气好些被人收养了而已。”
“可是……”
“没有可是!”阮湫十分不讲理,“从今天开始,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记住没?”
“奶奶要是知道我给他拐了一个孙子回来她高兴都来不及!”
阮湫蛮横道:“记住没?”
秦逾烬嘟着一张嘴,暗紫色的眼眸在阳光下剔透得仿佛是最纯澈的水晶。
他嘟囔道:“记住了。”
这样的秦逾烬怎么可能没有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没有过任何期盼?
可是他为什么又会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阮湫低下头,用自己的羽冠蹭了蹭秦逾烬的手指,还主动将自己伸进秦逾烬的掌心里,用小鸟喙啄啄,示意对方摸摸自己。
约莫是感受到了小肥啾急于想要安慰自己的心,秦逾烬揉了揉他脸颊上的羽毛,继续解说。
“这个是我的外公。”秦逾烬指着中间那个中年人说道,“一位很古板的没落公爵,也是枢机卿的一员,不过是很边缘的那种,基本没有什么存在感。”
“他总是想着要恢复顾家的荣光。”
阮湫没有跟这位打过交道,只是隐约从阮奶奶那里听到过一些关于这位公爵的结局。
在顾寻双被送入宫中后,本来就心脏不大好的公爵直接气死在了病床上。顾寻双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就痴傻得更厉害了。
大抵是现实实在是太过残酷,又求死无门的情况下,只能用这种方法让自己活下去。
秦逾烬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说:“他们说,当初如果不是还怀着我的话,他早就去死了。”
“啾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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