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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浴袍没有穿好, 胸口处敞露了大片的景色,修长雪白的双腿走动间再无遮掩,从高处向下看去还能瞟到几眼劲瘦有力的腰肢,整个人就像一个温软可口的糕点一般惹人惦念。
看不见的黑雾不知不觉包围了整个沐浴间,只有青年脚下踩踏的地方是干净且无法入侵的,而试图捕捉更多美景的黑雾蠢蠢欲动。
从第一次见到尚不能称为青年的少年时,恶鬼就被挑动了最深且莫名的执念,若不是少年始终聪颖地避开自己的生日,那独特的月日会让少年无法避免被当时尚未清醒的恶鬼囚住的结果。
沦为笼中雀不得自由。
但如今这样也好,清醒的恶鬼,比任何时候都要明白,眼前这个青年意味着什么。
铎曜不相信刚才的悸动是没来由的,从十八岁开始每一次像是这样的感觉,无一例外地与那个东西相关。
想到这一点,铎曜微微抿唇,手下不露痕迹地紧紧了身上松垮的浴袍。
大部分的景色被遮了个严实,满屋的黑雾都垂头丧气般地没了精神,一点点地汇聚成了一起。
如果有一双阴阳眼的话,就会难掩诧然地看到青年身边的一切都被黑雾覆盖,像是一个被恶鬼标记的宝贝,只有青年走动时,黑雾才会自动分出一条路。
而如今满屋的黑雾汇聚一起,除去视觉上的骇人,也让铎曜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他脸色微变,疾步向外走去。
凝在一起的黑雾猛虎般向着青年扑去,却都被狠狠地挡在房间里面,只有一丝黑雾挣扎着跟了出去。
这丝黑雾恋恋不舍地缠绕在青年的脚踝处,像是耗了精力,没再动弹。
成型的黑雾变成一个男人,他轮廓与画中相似,他不怒反笑,连笑几声才喟叹一声。
“真敏感……”
虽然有些想不通,一个普通人类为什么有的时候能免疫自己的力量,但宝贝身上藏点秘密也是好事。
很快,青年就怎么都逃不掉了。
铎曜关上门之后,没有停下脚步,快步走向卧室。
直到坐下后,他才松了那口气。
铎曜低头,修长五指一张一合,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因为热气熏染,骨节处还泛着红晕,与往常无异。
但确实也是这只手,莫名涌出一股温凉的气息,以门作介质挡住了那个东西。
想到自己刚刚的样子,与几乎要整个包裹住自己的凉意,铎曜眉眼微沉,什么鬼怪这么上不得台面。
看这样子,简直是个色中恶鬼!
心里暗暗唾弃一番,铎曜才舒展眉眼,精致夺目的长相似乎褪了些清冷,含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剔透的眸子遥遥看了眼浴室的方向。
青年轻轻地哼了一声,收拾了下毫无心理负担地睡下了。
一点也不在意刚刚旁人看来胆战心惊的事件。
而另一边慢悠悠的恶鬼,试图出去的时候才发觉有些不太对。
阴沉沉的黑雾烦躁地在浴室里炸开又凝聚,却发现怎么都出不去这小小的房间。
刚才被挡住竟然不是偶然事件?
可是青年确实只是一个普通人类。
而不管什么原因,恶鬼都要老实地在这困上几日。
熟睡的青年仿佛感知到恶鬼的不解暴躁,红润双唇小小地翘起了一个弧度。
很快就到了后天。
另一边的郭毫不解地探查了一番自己新到手的豪车,没好气地踢了一下不知被谁扎破的轮胎,暗骂一句才顶着大太阳烦躁地掏出手机。
浓眉拧成一团,俊朗面容苦笑不已。
郭毫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细汗,对着接通的电话道:“阿曜,我车子轮胎估计是被那几个挑事的孙子扎破了,我要联系人换轮胎,要不我叫叶子去接你吧。”
得到的回答不出所料,郭毫往阴凉处躲了躲,叹气:“那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过去的时候报我的名字,那里一楼有点乱,你注意避着点。”
等挂了电话,郭毫依旧不放心,他最清楚好友那张脸有多招蜂引蝶了。
早知道就换个地方,不过其他地方能玩得也没那里多,他们四个讨论下来,还是想带着阿曜好好玩玩的。
如今这事搞的,郭毫看了眼新车狠狠呸了一句:“给我等着。”
等他闲下来,不还回去就不是他郭二少!
铎曜这边挂了电话,看着手机上发来的地址,边向雅苑正门走去,边估量着这之间的距离,心想该买辆车了。
这里环境不错,但家家不是有司机就配了车,可能真没有像他这样一路走向正门的。
铎曜无奈叹了声气。
叹气声还没散,身边蓦然停下了辆车,刹车声轻微,就连什么时候开到身边铎曜也没注意,虽然有走神的原因,却也不难看出车辆的性能之优。
他侧目看了一眼,便认出这车有多贵,略好奇地打量几眼,颇感兴趣。
而后车窗落下,铎曜看去稍怔,轻轻拧了下眉尖,目光细细在男人的五官描摹,美术生的本能让他很快发觉对方轮廓的熟悉。
青年困惑地眨了眨眼,而他专注的视线,却让男人喉间干涩,心脏处略略发紧。
男人声音温和,能看出不常表露这幅样子,因而开口时气势上有明显的割裂感,冷漠与威势使得询问也像隐隐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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