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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之行最抵抗不住的就是俞闲的笑。
俞闲本身就长得好看,也不会做什么表面工作,生气就是生气,不开心就是不开心,而高兴也是真的高兴,每当看到这真诚无比的笑容时,这眼前人啊仿佛带上了一层暖暖的光,让人心都不由得软下来,轻而易举的被抚平所有低落的情绪。
明明活了那么久,做的工作也算不上美好,但这个人,总有一种历经千帆岁月后的平淡,悠长时光沉淀下的柔软。
闵之行抹了把脸。
“俞哥,我去问了设备维护科的人。”
俞闲眨眨眼:“为啥是设备维护?”
闵之行面无表情:“在他们眼里,不论是退休鬼差的**还是在职鬼差到阳间办事的壳子,不就是设备,还期待这群天天做娃娃的变态把身体当身体吗?”
俞闲:“……他们怎么说?”
闵之行:“要解决宋凌屹身体情况,得找到合适的天材地宝,什么人参精灵芝精等等,随便找一只找他们要点肉就行,最后药方会有人来根据宋凌屹的实际情况进行配制。”
俞闲点点头,随后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说……这小世界建国后还能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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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闵之行就拯救白月光替身宋凌屹计划里的各项细节进行多次多方位探讨后,闵之行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心离开了宋家大庄园,而俞闲坐在沙发上,思考着另一个问题——要如何让宋凌屹心甘情愿的配合治疗。
毕竟宋凌屹现在,不用说,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无声的反抗。
所以为什么放弃治疗?
一般求死的人是人生过得太艰难,可这年头大多人就算经历千辛万苦,总有一个理由能让他们努力活下去,同样被疾病缠身无法救治最后必死的结局之下,任就有不少人抵抗着病魔向往着更美好的生命。
宋凌屹这都还没到绝路呢。
俞闲小心翼翼的推开门。
风带着一点凉意轻轻拂过额前的发丝。
窗帘已经被拉开,阳台门也开着,半靠在床头的人静静看向窗外那一片苍翠的树林,南方四季并不是很明显,大部分的植被也都四季常绿,一直勃勃向上的生机,竟一点也让人感觉不到秋季的垂落萧瑟。
“你醒了?”俞闲连忙走过去:“怎么刚醒就吹风,你身体会受不住的。”
宋凌屹抬眼看他。
俞闲对上他的视线,微微愣住。
有很多情绪无法释放时就会压抑在心头,一点一点……直到心脏再也承受不住时就会迎来一场爆发,当一切都发泄出去后,心灵上的重负也会随之减轻很多,当然也有另一种情况,因为沉积得太多,当爆发时就会彻底崩溃。
宋凌屹表面瞧着还是那么从容淡定,看向俞闲时还能对他露出一抹浅笑。
但俞闲却笑不出来,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隐藏着汹涌的压抑。
宋凌屹就像站在悬崖边的人,崖下是黑暗的深渊,深渊中奔腾的河水在咆哮。
这个人大概就处在一个危险的边缘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时候从崖上跳下去。
“俞闲。”
俞闲回过神来,坐在了床边上,面上难掩担忧。
“我还能活多久?”
一开口就是个送命题,俞闲为难的扣了扣脚趾,支支吾吾没有立刻回答。
宋凌屹直直的盯着他:“不用想着怎么骗我,也不用去组织委婉的措辞。”
俞闲抿了抿唇:“好好养着也就一个月吧。”
宋凌屹点点头,真就对自己要死了这事没有一点过多的反应。
他转头看向床头柜,俞闲顺着他视线也看过去,上面摆放着一个文件袋。
俞闲有些疑惑,他记得他下楼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个的。
宋凌屹开口:“打开看看。”
俞闲一头雾水的打开文件袋,里面有几张白纸文件和几张卡,文件上宋凌屹的大名已经签好了,他快速的将文件内容扫过一遍,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文件总共四份,一个是股权转让合同,一个是房产产权转让,剩下两是正常的雇佣合同。
俞闲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什么意思?我不是说过……”
宋凌屹直接开口打断:“俞闲,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我不过是将该走的程序重新补上,你的确可以不在意任何钱财,但我能给你的也只有钱。”
“我是个商人,不会和你讲感情。”
“这些是你该得的,你不收也一样属于你。”
俞闲皱眉,手指将纸张都捏出道道皱褶:“你为什么非要和我撇清关系?”
宋凌屹反问:“那你又为什么非要和我沾上关系?”
这个问题俞闲自己也在思考,却没有答案,所以也无法回答宋凌屹。
宋凌屹并不在意他心里在想什么,公事公办的继续说:“你救了我的命,帮了我的忙,该有的报酬在卡里,那份股权转让是脱离宋家一处盈利不错的产业,你每年都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红利,作为之后的雇佣酬劳,至于这套庄园,算是我给你的私人谢礼。”
俞闲算是明白了:“你真就不想活了?”
宋凌屹沉默以对。
他觉得从一开始他就表现得很明显了。
俞闲不知道该怎么劝,想了半天只能干巴巴的问道:“你不恨那个害你死的人吗?忙活这么些日子不就是为了找到凶手,你现在怎么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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