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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黎出门查看情况,在二楼一眼就看到院外的大路上正站着一群人,宋瑾州明显在里面,还是喊得最有力的那个,他抬脚不断踹着自己住的那户人家的院门,而他身旁围着的几个年轻人,群情激奋,愤怒的看着围着他们的村民,大声嚷嚷:“我要报警!你们这些刁民!”
围堵着他们的村民都是身强体壮的男人,手上拿着各式农具以作威胁,他们表情冷漠眼神阴鸷,就算是热血上头的几个年轻人,对上这样的阵势心里也不由得发憷,叶栗扫了一眼几人,缓缓开口:“现在可不幸得暴力解决问题,要不先把武器放下?”
村民没有搭理他。
两厢对峙,僵持不下。
萧黎回房后,几人便又下了楼。
宋瑾州站在叶栗的旁边,一眼就看到俞闲等人出了院子,当即喜上眉梢,抬手摇了摇,大喊一声:“嫂子!快来救人啊!”
与俞闲等人一同而来的,还有路另一边走来的两个男人。
打头的男人步履缓慢还有点跛,双手背在身后,驼背弓腰,如果不看他那张只有四十来岁的脸,就这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怎么应该六十岁往上,奇怪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青年,腰背挺直倍儿精神,头颅高高扬起,鼻孔朝天的模样十分嚣张狂妄,但他还是就着前面男人的速度,走得极为缓慢。
这一“老”一“少”鲜明的对比,瞧着特别矛盾又诡异。
俞闲走到跟前村民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一皱眉,不满出声:“让开。”
村民转身过来,手中的铁铲直指俞闲,虽然没碰上,但那警告之意都已经扑脸上了。
俞闲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包裹着手指看似轻巧的捏在了铁铲的顶端,村民冷酷的表情在铁片磕磕变形的声音中逐渐崩裂,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青年的手指,竟然将铁铲给硬生生掰变了形。
“我说,让开。”
村民一哆嗦,危险让他下意识的避让开一步。
丢掉手中纸,轻轻搀扶着宋凌屹的胳膊,俞闲看向包围圈里的人。
躺在竹筐筐里的梨子支棱起身子来,软软的对着两人“咪唔”了一声。
宋瑾州一个蹦跶就朝着突破口跑了过来,其他人见状也连忙跟上,俞闲那一手不止吓着面前的村民,也震慑了在场其他的村民,他们只能阴森森的盯着几人跑到俞闲身后躲着,不敢再动分毫。
这时,那路上往这边走来的两人也慢悠悠的到了。
俞闲只看了一眼,就厌恶不已的捂住口鼻。
那嫌弃的表情和宋凌屹真是一模一样,宋凌屹大概也闻到了什么,眉头皱得死紧。
宋瑾州正想和俞闲说点什么,男人先开了口。
明明瞧着不过四十出头的男人,声音却沙哑得仿佛将死的老鸦,嘶哑得令人觉得刮耳般难受:“各位客人,为何坏了我们村里的规矩?”
“什么规矩!”身后一小伙不满的大喊:“我朋友失踪,我们去找她有什么问题!倒是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然那什么种菜的大棚为什么不让我们进,我们又不会偷你的菜,大不了赔你们的钱!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找!”
男人呵呵的笑了两声,倒也没有动怒。
他看向其中一个村民,那村民忙开口:“里面没有什么人,你那什么朋友根本不在里面,我们已经说过你们却还是硬要往里闯,明明是你们不讲道理!”
男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不要生气激动。
他笑眯眯的看向年轻人:“这样吧,你们都先回去休息,这周围的地方我们更熟悉,找起人来也更容易,我们帮你们找如何?那小姑娘是在哪走丢的?”
年轻人想了想,有些迟疑:“就……就那边的林子里!”
抬手一指的位置,倒和俞闲他们进山的位置不同。
顺着这条村里的主路继续往前,大路变山路,宽路变窄路,最后还是深入到山林之中,那山林里倒也有几户人家,坐落在坡上,就这么独一户的,年轻人收回手,脸上满是懊恼:“昨晚我们……闹得太凶,又喝了酒,一时胆子大就说周围看看,然后就看到那边有光,我们好奇就想去看看是什么东西,一路上看见好多坟山,我们也怕了往回跑,然后到住的地方才发现人少了一个!”
宋瑾州听后不住摇头,嘀咕了一句:“作死啊!”
“你看,这天也快黑了。”男人听后,依旧笑得和蔼,沉稳平和的态度倒也安了年轻人惊慌不定的心:“你们这也累了,都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消息我会让人送来,这大晚上的山里的确不安全的,别人还没找到,你们又在山里走丢,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三言两语成功把人给稳住,四个年轻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信了男人的话。
之前情绪最激动的年轻人皱着眉,催促的语气依旧算不上好:“那就麻烦你们快点去找。”
男人连连点头,倒也不见他如身后男人般动怒:“那是自然,放心,我们一定尽力。”
笑容不减的脸庞上,眼睛都弯得快眯成了一条缝,视线不着痕迹的从每个人身上扫过,最后在俞闲身上多落了几秒,又看向被俞闲护着的宋凌屹,似乎只是在寻常的打量,但俞闲却连忙把人一挡,两人目光相对一秒,觉得刺眼的俞闲嫌恶的偏过了头,活人啊就喜欢皮笑肉不笑这一套,从头到尾都虚假到令人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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