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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无维是家里的唯一一个,大家都叫他老小,神医也跟着这么叫他了。这人一贯都是被千娇百宠长大的,哪里被这么没有道理地凶过。
柳五看谢无冠的眼神也像看着一个渣男。
谢无冠顶着这样两道目光,见人没有回答的意思,便起身准备离开。
宿无维忽然动作,将站在他那边的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宿无维向谢无冠伸手,嘴里还带着刚刚哭泣时的急喘:“我没有想东想西...”
客栈之后,他每次表达出自己的患得患失时,谢无冠都会凑过来抱抱他,告诉他自己的喜欢。
如果主动寻求安慰,甚至还能得到一些奖励。
宿无维钻了个空子,此时泪痕还没有擦干就着急伸出了手。
“我被吓到了,我要你抱。”
谢无冠离开的动作顿住了,他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没动,目光不明地看着他。
宿无维于是站起来,一步步挪到了谢无冠身边,抱住他的样子简直像抱住松子的仓鼠。
见人还没有反应,宿无维小声道:“你不抱我,我就自己抱你了。”
谢无冠略略勾了下唇。
他很轻地叹了口气,伸手又摸了摸宿无维的发顶。
“耍聪明。”
宿无维察觉他态度的软化,锲而不舍地将人抱紧了些:“我自己来讨的,你不给我奖励,不至于骂我吧。”
谢无冠由着他勒紧自己的腰身,闻言漫不经心道:“刚才不是骂过了。”
宿无维僵了僵,讪讪道:“刚才是刚才。”
见那头两人目光诡异地看过来,谢无冠示意人放手坐回去。
宿无维刚惹了人生气,此时也很听话,乖乖坐回了原位。
谢无冠跟着过来,敲了敲人面前的石桌,抬起手后发现失控的鬼力乱窜,将石桌敲出了一条裂缝:“...”
他淡定地收回手:“说说,发生什么了。”
一旁围观的神医瞳孔地震 ,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跳。
宿无维精神还紧绷着,没注意石桌的裂缝,闻言道:“我看见了一个男人...”他顿了顿,瞟了谢无冠一眼,声音更轻,神色间带上了自暴自弃:“别的男人,就在刚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柳五万万没想到这两人的感情债这么难算,当即拉着惊慌失措的神医到一边咬耳朵,得知宿无维没有其他喜欢过的人才放下心。
两人偷偷摸摸离开了院子,盘算着去库房拿点药材熬药,顺便给这两人留点空间。
这头,谢无冠听见这话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很乱,下一秒回过神,石桌上的裂缝就更深了。
他收回不自觉搭上去的手,神色努力做到冷静:“什么男人?”
“我也不知道,”宿无维还想着到时候找到这个人,抽筋拔骨地杀掉,声音里也难免泄出几分杀气:“我没见过他的服饰,想来是其他异域的人,肯定对我使了什么手段。那人穿着绿色的衣服,腰上还带着黑乎乎的把手,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谢无冠越听越不对劲,他心头的烦躁逐渐消弭,随后试探地问:“...穿着厚底的黑色靴子?”
“你怎么知道,”宿无维回过神,惊讶道:“厚底的鞋子,我也没有见过。”
那是军靴。
谢无冠懂了。他无言,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
“不用自责,”他斟酌道,“我不生气。”
闹了这么大个乌龙,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人可能自己要觉醒记忆了。
宿无维的神情却一下子晦暗下来:“你为什么不生气?”
察觉到了自己的语气太差,他咬着牙,像一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兽,又问:“你不生气,我生自己的气可不可以?”
他自从和谢无冠在一起后,就鲜少这样神气过,主要是谢无冠做的太好,让他的独占欲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可是今天他才发现,谢无冠好像对他没有什么独占欲?!
这怎么能忍受。
宿无维神越想越难看,一直到谢无冠弹了他一个脑瓜崩才回神。
“想什么呢,等你看清了就知道我为什么不生气了。”他说着伸出手,打算用鬼力给人看一下,结果宿无维见他掌心浮现出幽蓝的鬼力,表情明显变了。
谢无冠见状语气很奇异道:“你看得见?”
宿无维:“这是什么?!”
谢无冠随后给他抽象解释了一番,大概就是他们体内内力的具象化。
宿无维松了口气,不再提心吊胆。
随后鬼力顺着宿无维的身边萦绕了一圈,宿无维不觉得亲近,脸上也带着露出了不喜的神色。
虽然这是谢无冠的内力,可是他为什么会不喜欢。
谢无冠察觉他的退却,以为这人是害怕,出声安抚道:“我在帮你记起来,不用担心。”
幽蓝色的鬼力映照着谢无冠的侧脸,显得他神情诡辩莫测,像个择人而噬的恶鬼。
见宿无维痴痴地看着自己,谢无冠笑了一下:“这么喜欢,不吓人?”
幽蓝的鬼力攀附着他的皮肤,有的甚至爬上颈侧,像个是从身体里生长出来的花纹,暗色的光让谢无冠看起来妖异非常。
宿无维一面想将那花纹拽掉,一面又为这样的谢无冠着迷。
他摇了摇头:“不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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