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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个儿是沈行,而另外则是一个笑起来露着两颗小虎牙,十分干净好看的男孩子。
只是,并不是夏晚。
“阿姨好。”付羚走到近前,立刻嘴甜地招呼,“哥哥好。”
“你就是付羚啊。”温韵之含笑,“常听棠棠提起你。”
“哥,阿姨。”沈行也紧随其后,话一向少而简洁。
温韵之也照例跟他打了招呼,目光不觉又往外面看去。
美院门口人来人往,可却没有她想见的那个身影。
“晚晚呢?温韵之看了片刻,不由地有点着急,”晚晚不也跟你们一个宿舍吗?还没下来?“
“您来的不巧,”苏棠说,“夏晚请假了?”
他说着又对付羚和沈行解释了一句:“我阿姨是晚晚的粉丝呢。”
薛文选闻言,边发动车子边道:“那可真是不太巧。”
“怎么请假了呢?”温韵之担心道,“是不是生病了?”
“应该没有,”苏棠说,“夏晚只说家里有点事儿,一时走不开,让帮他请两天假。”
“哦。”温韵之闻言,语气间既有些放松,又难掩失落。
正到红绿灯口,薛文选安抚地握了握温韵之的手。
温韵之的手有点凉,眉目间满是失落。
忽然,自上车一直就没怎么开口的沈行说话了:“好像是夏晚的爸爸生病住院了。”
“这么不够意思?”苏棠闻言,立刻抗议道,“他瞒着我却告诉你。”
“不是夏晚告诉我的。”沈行道,但也没说自己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那我们是不是得去医院看看叔叔呀?”苏棠立刻张罗起来,“你知道他们在哪个医院吗?”
“在人医。”沈行说,“但夏晚既然没说,暂时还是先不要过去了。”
付羚也加入了讨论:“我们可以悄悄过去,不打扰叔叔养病。”
几个小的在后面叽叽喳喳,温韵之听了片刻,忽然道:“在人医啊?我和文选等会儿也要去那边看个病人。”
薛文选闻言,侧眸看了他母亲一眼,而苏棠则立刻扒着前座问道:“去看谁呀?”
“你小孩子家不认识。”温韵之说。
薛文选定的是一家港式餐厅,离学校不远,食物也比较讨小孩子欢心。
温韵之没什么食欲,只略吃了几口就放下了餐具。
沈行一向少年老成,用餐也彬彬有礼。
倒是苏棠和付羚叽叽喳喳,话多,吃的也多,两个人都又长得可爱,让人看着就觉开心,温韵之倒也没觉得时间有多难熬。
等吃过饭,把几个孩子送回学校后,温韵之才看向薛文选:“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
薛文选点了点头,直接打了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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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手术,又多了张瑞成帮忙,夏晚今天轻松了许多,还抽空补了会儿觉。
这会儿他刚醒来,望着病房雪白的墙壁以及渐渐敛去锋芒的夕阳,一时有点不知今夕何夕。
静了一会儿,耳边细细碎碎的交谈声慢慢变得清晰,是张瑞成正和隔壁床家属聊天。
两人正交流着病人的饮食问题,哪些要忌口,那些能多吃,张瑞成认真地在手机上做着笔记。
夏晚听了片刻,问张瑞成道:“张叔,我睡了多大会儿。”
“也就一个多小时,”张瑞成说,“不多睡会儿?”
夏成章也动了动身体:“是不是睡冷了?”
“不冷。”夏晚说着站起身来,看了看输液袋里的液体,“这个空调温度正好。”
输液袋里的药品就快见底,他边弯腰按下呼叫铃边笑:“主要还是我年轻,精力旺盛。”
几人正在说笑,病房的门忽然开了。
夏晚本以为是护士过来换药,结果回过身去,才发现是霍昱来了。
夏晚笑了一下,忙迎了过去:“大少爷,怎么又过来了?”
“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霍昱说着,不动声色地往夏晚眼下看了看,“今晚我在这里陪床。”
“不用,”夏晚对着他弯起眼睛,眼下的乌青依旧明显,“我再陪我爸一晚,明天就回学校了,累不到哪里去。”
“还是晚晚来吧。”夏成章也说,“我听晚晚说了,你公司现在刚起步,正事要紧。”
“您这也是正事。”霍昱坚持道。
他说话的样子很认真,不像是在客气,也不像是在演戏。
夏晚看着他,不觉微微出神。
这时,张瑞成的电话响了,张南来接他,已经在楼下等着。
“老夏,”张瑞成说,“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陪你。”
“去吧。”夏成章说,“还得麻烦你两天。”
“说什么客气话呢。”张瑞成笑着说。
夏晚也跟着起身:“我去送送张叔叔。”
等夏晚和张瑞成出去,夏成章才道:“你忙,就不要总来,晚晚一个人照顾的就很好。”
“没有夏晚说得那么忙,”霍昱笑了下,又说,“连着熬两夜,我怕他会受不了。”
霍昱是认真将夏晚放在了心上的。
夏成章想着,嘴角忍不住泄出一缕笑意来。
“他这个年龄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偶尔熬两夜不怕。”夏成章说。
霍昱垂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也微微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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