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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对方是霍昱了,就算是他的杀父仇人,他也得硬着头皮把项目转出去啊。
霍培学无言以对。
他们和邱家的联姻本就建立在利益关系之上。
现在邱家为了自身利益,将项目转给霍昱,也在情理之中。
就算他心里不舒服,也不得不接受,毕竟换成是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老哥,我没那个意思。”霍培学道,“我是想了解下,连您这边都没办法找到合适的合作方,霍昱怎么敢接这项目?“
“我看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从某一方面上来说,邱炳然自然也十分痛恨霍昱的趁火打劫,毕竟一下吞了他那么大一笔资金。
双方刚开始接触的时候,他还以为对面不过是个刚出茅庐的小子,怎么着也能把自己前期的投资款拿回来,最多,他让个一两成,金额也足够巨大了。
可霍昱开口就是五成,还一分不让,逼得他们不得不吃这个哑巴亏。
霍培学沉思了片刻,听邱炳然继续说:“他一点消息也没多透,但我看难,说不定也是狗急跳墙,想冒险抓住这次机会,而且他的资金到帐也晚了两天,我公司财务部一直有在跟进,听说是因为银行贷款比预计批复晚了两天的原因。”
“呼~”霍培学闻言不觉长长吁了口气,一颗狂乱的心总算放下来一些。
而同一时间,薛崇和温韵之也刚刚上了车,正准备回家。
“夏成章术后已经又化了三次疗,还有最后一疗,听阿珂说,这次化疗药和术前不同,他耐受也很好,”温韵之说,“我想等他治疗结束后就去找他谈一谈。”
“再看看吧。”薛崇说,“等人家身体再恢复恢复。”
“孩子就在跟前,又偏偏不能认,你不知道我有多煎熬,”温韵之说,“爸也煎熬得厉害。”
翁媳二人因薛文珂走失而不和多年,最近却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两人正说着,温韵之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文选,”温韵之说,“大概是问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她边说边接了起来:“文选。”
“妈,”薛文选接通电话就笑了一下,“新能源那个项目,出了点新情况。”
“老邱找到合伙人了?”温韵之漫不经心地问。
“不是,是有人把项目从他手上拿走了,”薛文选说,语气中难得地带了点与他沉稳风格不符的雀跃,“您猜猜是谁?”
温韵之颇为惊讶地挑了挑眉,随即将情况对薛崇说了一遍。
夫妻两人都想不出能接手的人选。
薛崇淡声对薛文选道:“别卖关子了。”
“是霍昱。”薛文选显然也十分想尽快把答案公布出来。
闻言,薛崇和温韵之不觉对视一眼。
而薛文选那边已经三言两语把整件事情讲了个清楚。
“怪不得前几天出席商业活动遇上时,那孩子还说,将来有个项目,希望能够合作,”薛崇闻言不觉笑了一声,“我当时还以为是燕愉的项目。”
温韵之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怎么看霍昱这个人?”
“不简单。”薛崇说,“有手段也有魄力。”
“之前阿珂好几次暗示,意思是想让薛家带带燕愉,”温韵之说,“当时我还怀疑是不是那孩子给他灌了迷魂汤,不过就算是,为了阿珂,该带也是得带,但那孩子又特意绕了过去,看来也是个想的远的。”
“你觉得他看出来了?”薛崇笑着问。
“不确定。”温韵之想了片刻后,很轻地摇了摇头,“至少从表面上看,他暂时应该还没看出来。”
“既然他跟你提过,估计这两天也该约你和文选见面了,”温韵之继续道,“到时候你探探口风。”
“依我说,看不看得出来有什么关系?既然已经和阿珂结了婚,那就是咱们自己家的人,”薛崇说,“况且这个项目文选也倾注了不少心血,既然是霍昱接过来,两边合作也是双赢的局面,何乐而不为?”
“霍昱这么精明,”温韵之说,“我不是怕阿珂跟他一起吃亏吗?”
“你啊,就是想得多,”薛崇揽上她的肩,“那阿珂万一找个傻得你不还是一样要担心?依我看,霍昱就很好,能干大事,对阿珂也好,你得知道,阿珂跟人家结婚的时候可是一穷二白的。”
“也是。”温韵之闻言思考片刻,不觉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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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廊把尾款打来的那天,夏晚放学请宿舍全体成员吃了顿饭。
谨遵教诲,他一滴酒都没有沾。
可晚上打车回到家,一进门就闻到了淡淡的酒气。
客厅里很安静,帘纱被风吹得半扬着,没有霍昱的身影,可这股酒气这么鲜明,可见他应该喝了不少。
夏晚背着包上楼,连背包都没放,就到了霍昱门口。
霍昱的门没关严,敞着道缝隙,灯光从里面泄出来一线,夏晚想到上次的事情,先用一只手握住门柄才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片刻后,霍昱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
除了微微沙哑外,听着还算清醒。
夏晚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先把脑袋探了进去,见霍昱正穿着浴袍坐在书桌前抽烟。
他的头发还有点潮湿,抬起的眼睛里微微泛着红丝,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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