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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刚才还举止温柔的人突然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整个人的气质随着他浅浅的笑容一下子变得魅惑了起来。他舔了舔嘴唇,嫣红的舌尖轻轻吻了吻祁以南的耳朵,气音若有似无地吹拂着,却不像是在表演。
楼羽笙他竟然来真的……!
其实一直以来,祁以南都一直认为自己是最了解楼羽笙的人,毕竟没有人会比敌人更了解你,同理,楼羽笙也最了解他,他应该想到自己很可能会查到这个视频的。本来他之前一直隐约觉得楼羽笙是个很“正”的人,倒不是说他有多正直,毕竟姓楼的那个暴躁脾气大家都有目共睹,这个“正”是对他做事风格的一种概括。
但是现在祁以南却有些不确定自己的预判了……
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越是这样想,祁以南就越发难以保持冷静的思考。
而当楼羽笙一只手揽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指尖不断跳着北爱尔兰式俏皮踢踏舞的时候,祁以南终于把视频关掉了。
他抹了把脸,靠在椅子上慢慢平绪下去突然涌上来的强烈冲击感,心里却被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死对头占满了每一个角落。
很明显,楼羽笙的态度绝对不应该被自己所怀疑。
如果刨除了不信任的猜忌,那么楼羽笙为什么要封锁那些人的信息就变得很好猜了……因为,这些人恐怕已经再也不能和别人说出任何秘密了。
这也是祁以南一下子想通了楼羽笙突然躲着自己,连续十天没有音讯的原因。不难想象,一贯以恶制恶的楼Sir是在怎样用着他自己的方式“料理”Jackpot的命运转轮赌场以及派对上的参与者。
他正在“扫猎”。
楼羽笙做事从来都目的性很强,这些人绝不可能透露有关祁以南的一丝一毫信息。连这个视频,其实都是祁以南在和防暴局的人耐心耗尽的时候,侯小轩表情严肃地偷偷给他,才拿到手的。
小猴最后只对他说了句“你看了就知道我们头儿的心思了”就不再说话了。任祁以南怎么追问,都死活没能从小猴的嘴里撬出来更多的信息。
不过这个视频确实也告诉了他更加重要的内容,足以让心脏变得沈甸甸无比充实的内容。
祁以南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肯定有一些心思狡猾的人,在楼羽笙救走自己的那个时候,就嗅到了不对劲的气息,于是先人一步逃走了。
猎物的周围,是埋伏下圈套的最好场所,猎人也必定在不远的地方窥视着。
也就是说,只要找到了这个逃走的人,楼羽笙的去向便也知道了。
祁以南看着那封设计廉价的推销邮件里“地狱之战”的字样,无声地勾起了嘴唇:瞧,这不是就已经找到了一个了吗?
不过这个邮件未免出现的也太巧了一点……祁以南眯了眯眼睛,看来某些一直躲着自己像是人间蒸发了的家伙,对自己这边已经快要所剩无几的耐心知道的很清楚嘛。
*
两天后,航程十二个小时的豪华游轮上——
海风夹杂着异国的奇异香料味道,随着游轮的启航,一段奇妙的旅程正拉开了序幕。
欢声笑语中,戴着毛绒玩具头套的男人和画着埃及艳后妆容的女人碰杯笑作一团;戴着头巾金链的大胡子和一身金光闪闪thug life嘻哈风的男人称兄道弟,互相欣赏着彼此脖子上夸耀身份的大金链子;连cos成怪盗基德的魔术师都和cos成某国一把手的胖子都有说有笑的,胖子刚帮助魔术师变了一个诡计很精妙的魔术,满脸都是崇拜仰慕缠着魔术师问东问西。
但是当一个打扮并不夸张的男人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肌肉萎缩般淡了下去,热络的社交气氛混入了一股冰冷的气息。
这也不怪他们,恐怕任何人看到这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深蓝色西服笔挺契合的男人都会不寒而栗——他的打扮,正是大名鼎鼎的食人魔汉尼拔。
“汉尼拔博士”在游轮上游荡了一圈,目力所及之处都是忙着喝酒聊天的人,但始终没能看到他心里期盼的人,不禁有些失望。
他向侍者要了一杯长岛冰茶,便向休息区走去。
“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突然一声压抑的怒吼声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汉尼拔博士”向走廊尽头看了眼,好家伙,那个手里拿着刀子的人不正是让人寻觅已久的酒保?
只见被酒保拿刀抵着腰的男人脸上戴着个银蛇的面具,微微眯起的眼睛正昭示着他快要告罄的耐心,身上带着极其危险的气势。只可惜咄咄逼人的酒保正沉浸在自己的惊惧中,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离他到底有多近。
“可恶的条子……竟然能够追我追到这里来。嗬……不过你肯定想不到,这次先发制人的会是我吧!”酒保一挥手,脸上原本看着儒雅老成的小胡子已经因为面部肌肉的抽搐掀了起来,看起来狼狈极了,“你这样看我做什么,就算叫喊也没有用。要是你敢出声把人吸引过来,那我就连带着把他们一起弄死!”
——“哦?是吗,我想不到的只是你竟然这么愚蠢。”
一道冷然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这听上去并不陌生的嗓音却宛若地狱恶魔的召唤咒语,让酒保心里一阵颤抖,他脖子一痛,便永远失去了意识。
“怎么会有人笨到用面具认人的啊,简直蠢到无可救药了,这样的一个家伙竟然能够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走这么多天,我这是什么糟糕的运气啊,连重要的事情都被耽误了。对吧宝贝儿?”利落解决掉酒保的“汉尼拔博士”,也就是楼羽笙抬眼看向方才被酒保拦住的男人——祁以南,他竟然扮成了一个戴着银蛇面具的食死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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