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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羽笙:诶???
伊万玩味地展开那封信,间或着看一眼楼羽笙,让他和其他猎鬼公会成员一样奇怪:为什么要拿药剂师给的报酬作为起价基准……现在的有钱老爷们自尊心都花在了这种地方吗?
*
章城的夜晚,就这样送走了昨日酒醉后春风一度的人们。
但是风欲静,而夜不能寐。
午夜,早已干涸的深渊池底——
奥克特已经不记得自己白天是怎么回到这里的了,他回来以后就陷入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之中。
回荡在深渊里的风声,像是带来了他原本以为是小偷的那个男人嘴角的轻笑。
嘲弄的,怜悯的,残忍的,掠夺的……
缩在一角的奥克特想起那一瞬间的感觉,突然身体猛然的抖动了起来,他把自己探出来的口器触角死死捂着塞进嘴里。只露出黑白分白的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怎么可能……”他的声音因为口器的不正常抽搐变得难以辨认,他也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在说些什么,反而极度惊恐地不断否认,“不可能会发生那种事,他不可能还能活得下来的……”
他捂着嘴,一瞬间脸上的皮肤突然在剧烈的疼痛中回闪一般突然转变成了紫罗兰色,然后下一刻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这样奇异的现象不断地在奥克特脸上闪现着,伴随而来的,是一种血液几乎快要被吸干的恐怖钻疼感。
那是奥克特已经几乎快要忘记的噩梦感觉!
他把身体缩在披风斗篷里,跪伏在地上的身体忍受着,手指在地上抓出“吱呀”的刺耳响声,在空无一人的午夜听起来格外凄惨。
在痛苦的痉挛之中,他的口器触角正逐渐发生着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意识到那里慢慢变成了可以真正说话的嘴巴;而那双假眼睛也渐渐有了光影的感知,他终于看到了空无一人的深渊在月光下的样子。
原本的口器触角全都不见了踪影,那双泛着紫色的嘴唇颤抖着,轻声念出第一句话——
“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红蓝双色球(?)版本的楼Sir载入中……
【小剧场】
楼Sir:怎么阿猫阿狗都以为能随便玩弄我?啧啧,瞧瞧立马就翻船了吧~想玩我?当我是智障吗!
伊万:如果我想玩你呢?
楼Sir:……
伊万:嗯?
楼Sir(一咬牙):……我是智障。
第59章 Under My Skin
出了章城, 海莉约翰等人与巨型腥泥章鱼酣战一场的疲惫渐渐褪去,猎鬼公会又变成了那个插科打诨的活泼氛围。
而本应数钱数到心满意足的伊万, 这几天心事却越来越重。
他有着严格计算路程所花时间的习惯,实际上, 回程比去程花的时间要多。
如果是以前, 他绝对不会这样拖延时间;但是现在他却在小酒馆里神游, 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停留时间的流逝……
甚至总是在酒吧不离手的酒, 他也没有喝上一口。
“嘿!伙计,给我们老大来杯你们这儿最烈的酒,这瓶不够劲儿,上你的绝活吧!随便你怎么调都可以!”约翰见伊万兴意阑珊, 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熟门熟路地便朝酒保吆喝着打了招呼。
伊万泰然接过那杯一看就很狂野的烈酒, 刺激的滋味在唇间抿开,然后扩散进口腔、喉咙。
他赞赏地朝酒保道了谢,但是思绪又继续开始神游。
烈酒所独有的火烧刺激感像是失去了它原本勾人的魅力, 只能稍稍片刻地打断他的思路——
他原本正想着楼羽笙的事情,具体来讲就是……他们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关系。
从溪边的那个晚上开始, 他就觉得一直绝情决意的自己好像动了与以往不一样的心思。人的性格是不可能一夜之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反转的,但是对于伊万来讲,这种改变却是从细微处滋生, 不断积累,越发让他难以忽视,不能自已。
对于任务以外的事情, 伊万仍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如果是和楼羽笙有关的,他愿意去勉强尝试……慢慢地,这种勉强开始变质,成为了一种宠溺的愉悦。
他想为这个男人做很多事。
很多很多……
譬如说现在。在从奥克特王国回佩利亚的路上,这天一行人放慢了脚步,稍微在一个叫做铎德的小城邦停留半天,就为了让楼羽笙能顺路去找一种只有在这个小城邦后山才生长的魔药。
而大部分猎鬼公会的成员,眼下就都在铎德城里打发时间,像伊万自己,则是选择在小酒馆里喝几杯烈酒。
但是酒杯握在手里,他的心思却不在小酒馆里。
*
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半天了,但是楼羽笙还没有回来的迹象。
“哎,头儿,你就这么放心药剂师大人自己去啊?”
约翰脑袋凑了过来,一副想听八卦的表情,故意这样问道。
伊万拿着杯子,最喜欢的刺激性烈酒也喝不出个滋味来了:“他执意要自己去的。”
其实伊万没说出来,其实楼羽笙还说了一句让猎鬼公会一行人不用等他,先回佩利亚城交接任务也可以。简直就是不拖累雇佣公会的超懂事雇主模范样本了,模范得让伊万当场就冷了脸色。
一想到楼羽笙那句话伊万就喝了一大口酒,他像是安慰自己似的又加了一句:“再说了,魔药原料是商业机密,我也没必要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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