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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以南“哐”地一声把房门在吴非面前摔上之后, 就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圈自己的宿舍。
很好,医疗箱也被打开过了, 垃圾桶里有两个空掉的玻璃瓶, 空气中还有着淡淡的血腥香气。和他猜得丝毫不差, 这里根本就已经不再是自己原本的宿舍了, 简直就是血牛英雄的放血现场。
他抬眼看向楼羽笙,倒是知道做错了事,正一副强装出来的乖巧脸坐在书桌后面板着个脸,还知道离床啊沙发啊什么的“危险场所”远一点。
祁以南一看他脸上明显因为缺血过多而泛着不正常的惨白, 就心里面有数了,冷哼了一声:“有什么想说的, 现在就快点说吧。”
他反手把门反锁上的举动让楼羽笙更加正襟危坐,就差行大礼喊出“忠!诚!”的口号了。
不过这样明显心虚知错的模样并没有得到上将大人一丁点的怜悯,他来到楼羽笙面前, 把帽子随手一丢,但是却没有脱下外套或是松开领口的扣子, 反而很自然地先把腰间的皮带抽了出来。
楼羽笙背靠着椅子:“喂,你冷静一点,那个……这件事有很多原因的, 有话好好说。”
“我很冷静啊。”一边说着,上将大人已经绕过了书桌,靠在转椅后面, 弯腰用皮带粗粝的那一面沿着楼羽笙的侧脸线条缓缓往下划。
骗子!
祁以南你个大骗子!
嘴里温柔的说着,但是手上这个动作一点都不冷静,简直要把人都给点着了!
“我不能看着第三军团就这样覆灭。”楼羽笙咬咬嘴唇,这样说道。
那只握着皮带的手灵活地挑开他衬衫的扣子,露出了他脖子上潦草包扎过的痕迹。上将大人的手指顿了片刻,将那几层纱布扒下来,看到了颈侧已经开始发紫的痕迹,就在性腺附近。
腺体肯定已经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
“父亲对你的救命之情就这么重要吗?足以让你牺牲这么多。”祁以南眼睛里已经看不出一点情绪,指腹忍不住在脖颈的皮肤上游移。虽然目光中的温度冰冷,但是他的指尖却是那么地温热,不管怎么都小心翼翼地没有触碰到紫色的伤口上。
楼羽笙不想一个误会还没解开就又给自己徒增烦恼,立刻转身抬头看向他:“这和你父亲没有关系,也不是因为报恩这种蠢原因!完全是因为你,只有让这边的封锁解除了,这场战争才会有突破口……”
祁以南看向一旁墙壁上已经一片黑叉的前线分布图,眼中的阴霾越发浓重:“现在帝国军团已经节节败退,在虫族的攻势中被压着打,还会有突破的办法吗?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虫族的弱点在哪里,虫族大皇子的战术太过诡谲,我猜想……它很可能是因为宇宙射线变化发生最大变化的一个个体,从而影响到了整个族群。”
“并不是无解的……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以及一个绝妙的机会。”楼羽笙显然已经知道了什么神秘的信息,低声说道,“没有人是绝对没有弱点的……呃,包括虫也是,就算是虫族大皇子也不是战无不胜的。再说了,十五年前的事情绝不会重演的,我就绝不会允许!”
祁以南定定看着他,眼神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审视,良久才确认似的问他:“所以,你现在告诉我,你答应我的求婚是因为想要报恩吗?”
这种问题怎么可能答错?楼羽笙连忙摇头。
上将大人的眼睛有些酸,原本想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他对身体做出的傻事,感觉到自己情绪的波动,祁以南突然把书桌椅转过去,让楼羽笙背对着自己,不会看到他开始泛红的眼眶。
但是光是看着他的背影、脖颈间松散的绷带,还是让祁以南忍不住从身后抱住了他,仿佛只要隔着椅背的距离,就可以不泄露心跳中因他而意乱情迷的韵律。
楼羽笙感到带着热意和颤抖的呼吸埋在自己肩窝里,突然愣住了:“阿南,你……”
你哭了?因为我让你这样担心了吗?
祁以南低哑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你刚才叫我什么?再说一遍。”
楼羽笙轻轻拍着他的手:“阿南。”
“嗯。再说一遍。”
“阿南宝贝儿。”
“再说一遍。”
“阿南小甜心。”
楼羽笙变着花样说着,不知疲倦地唤着他,每说一句,身后原本冷硬的男人就将他抱得越紧,最后就像是绕指柔一样和他的呼吸混在了一起。
深深的一吻结束,上将大人低声说……
说……
“我想要你。”
嗯?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一句“我喜欢你”吗?楼羽笙不过懵逼了一瞬,手腕就被皮带绑住了。
嗯???
“等下,这是什么?”楼羽笙两只手腕被牢牢捆在了一起,粗粝厚实的皮带让他挑了挑眉,“宝贝儿,被标记的是你。你要玩捆绑play的话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没弄错,楼教授不是很懂古医学的么?那么我这个门外汉来问问你,性腺受到永久伤害的时候,标记被动摇的时候,应该做些什么才是正确的举动呢?”
楼羽笙喉结动了动:“悉心爱护?”
“错。那是后一步,在那之前,当然先要……趁虚而入。”
“喂……你等等……嘶,脖子上有伤口,轻点……!轻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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