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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中年妇女并没有听他辩解,直接一巴掌扇上了天奇的背,“你还敢嘴硬?!”
天奇松开左手,手心里卧着一枚纽扣。他委屈地哭道:“妈妈我没有,我看到你衣服上的纽扣掉了,我给你捡起来……”
中年妇女皱着眉头,举手还想再打时,过路的几个老奶奶看不下去便劝道:“别打孩子啊,有话好好说,瞧你家孩子哭成什么样了,别再打坏了。”
“就是啊,你这个当妈的还真狠心。”
中年妇女拉起天奇就走,“我教育孩子关你们什么事?!”
母子俩走后,几个老奶奶依然在讨论着他们——
“……真不像话,有这么当妈的吗。”
“你也别奇怪,这单身母亲脾气就是差。唉,她家孩子是倒霉了。”
“哟,她离婚了?”
“估计是吧。”
离筒子楼几十米处的黑色轿车里,坐在驾驶座的青年男子将刚才那一幕录了下来。在他旁边的副驾驶座上还放着一个淡黄色的档案袋,袋子上面整齐地码放着一叠照片。而最上面的那张赫然就是刚才那个名字叫做“天奇”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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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宋瑾洗完澡后便回房间继续写作业。
没过一会儿,宋瑾的微信响了,手机屏幕弹出一条提示框,好友【zt】发来了几条未读消息。
看清楚好友名称后,宋瑾立刻划开屏幕解锁,点进了消息。
仔细查看了对方发来的电子文件后,宋瑾打字回复——
辛苦你了,后续我可能会再找你几次。
接着宋瑾给对方转了一笔不菲的金额。
可对方并没有收。
【宋瑾】:?
【zt】:您父亲对我有知遇之恩,曾经帮了我很多。这次帮您调查陶丽丽的事就当我还您父亲一个人情,不用付报酬。当然,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剩下的还是靠您自己。
【zt】:您只要别对任何人透露是我的手笔就好。
【宋瑾】:这个自然,请放心。
宋瑾又看了一遍陶丽丽的资料,梳理了一下时间线。她和保安丈夫逃出B市后的这十几年里,一直生活在偏僻的城镇、农村里,用的还都是假身份。很显然他们一家并不想被认识的人发现。
而转机是在一个月前,陶丽丽带着她和丈夫的孩子重新回到了B市,住所并不固定,一周前搬入了城西郊区的筒子楼里。因为用的□□,陶丽丽不敢找需要签合同的长期工,目前仅靠着零工勉强度日,而孩子从出生起便没有上过学。
既然已经决定隐姓埋名,为什么又要回到B市?
孩子的父亲呢?
自己又要如何说服陶丽丽说出当年产房里的真相?
宋瑾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手机屏幕。
正思索着,又一个微信语音电话打了过来,宋瑾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顾衍舟】三个字皱了皱眉。
自从上次饭局之后,顾衍舟差不多每隔几天就要来宋家找自己,说是一起学习,但每次学不到多少时间就开始游说自己去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玩。
但毕竟是邻居,宋瑾出于礼貌还是接了他这通语音。果不其然,顾衍舟又是来问自己这个周末有什么安排——
“我听朋友说市里有家清吧不错,一起去玩玩怎么样?”
宋瑾忽然想到了什么,问:“清吧有什么好玩的。”
“那你说想去什么地方?”顾衍舟笑道,“我都陪你。”
“你确定?”宋瑾问。
“当然,我一向说话算数,就这么定了吧,你说个时间我去找你。”顾衍舟道。
宋瑾嘴角勾起,“那好。明天下午一点见。”
挂了电话后,宋瑾放下手机,又继续写起了作业。等到了十点二十,宋瑾翻出许桑辞的号码打了过去。这周六下午他准备去一趟城西郊区,就不能和周译一块去找许桑辞补课了。
怕许桑辞多想,宋瑾想了个很难被拆穿的理由,“……周六我要去C市看望外婆,很遗憾不能去找你了。”
“好。”许桑辞说,“如果你周六想问题,还是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许桑辞放下听筒,给了报刊亭老头钱后就走了。
看着许桑辞的背影,老头摇了摇蒲扇,不解道:“这小伙子今天怎么才打了不到五分钟?往常都能讲到我老头子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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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一点半,城西郊区的公交车站站台前。
“……宋瑾,”顾衍舟再次打量周边环境,皱眉道,“你确定‘有趣的地方’就是这里?”
“是啊。你要是想回去,我这儿还有两枚硬币。”宋瑾道。
顾衍舟妥协般地笑了笑,“行,我就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瑾领着顾衍舟走到了筒子楼对面的街道上,宋瑾看了看一家餐馆的招牌,然后走了进去。
顾衍舟微微皱眉,“你要在这儿吃东西?我们为什么不去市中心找一家米其林店?如果你觉得B市已经吃够了,我也可以带你去D市。”
“废话那么多……你不吃怎么知道味道怎么样。”宋瑾拽着他进去。
这家店是陶丽丽打短工的地方之一,或许可以从店员口中问到一些关于她的信息。
宋瑾点了一些店里的特色小吃,正等着店员上菜时套话,却看见一个和陶丽丽资料里所显示的儿子长相一致的小男孩走进了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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