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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大手扣在他的后脑勺,把他的脸一压,舌头顶开他的唇瓣,蛮横地长驱直入。
这个才是货真价实的“吻”。
比如裴与乐生涩无比的轻吮,霍倦缠住他的舌尖是毫不客气,几乎以要吞噬对方的力道深吻着对方,按压在后脑的手掌完全不允许对方挣脱。里里外外,彻彻底底,熟悉的冷柏香从口腔进入,经由唾沫滑入身体,四肢的浮软感让裴与乐只能被对方禁锢在怀中,予取予求。
霍倦以为他会害怕。
但在最初的讶异过后,对方放纵自己的侵占,甚至在缠上那舌尖的时候,还给予他十分青涩的回应。
霍倦不是想要治疗。
他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或是信息素失控而想要这个人。
他只是因为自己想要他。
想要得到他,想要独占他,才会无法抑制几乎让他发疯的侵占冲动。
……但如果这个人,不是这样想呢?
这个人是不是因为他失控了,想到这个办法,才这样对他,也回应他。
和他想要的心意不同,他只是觉得不忍心而已。
他总是这般心软。
就像每一天的晚上,他都不愿意和他同床共枕,但每一次都会因为心软而默认下来。
想到这一点,霍倦睁开双眼,猛地放开扣着裴与乐后脑的手,按住他的双肩把他推开。
“……?”
被肆无忌惮在口腔内扫荡的唇舌舔舐得晕晕乎乎,裴与乐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按住双肩的手指克制隐忍得泛出青白色,霍倦额角微抽,语气低沉:“……不要因为怜惜我,就做这样的事。”
不要这样完全不反抗。
……他会得寸进尺的。
“……”
裴与乐哑然失笑。
他在想……
这个人明明挺聪明的,但有时候又不够灵敏。
他又不是圣父或是海王,性格得有多好或是多浪,才会主动吻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还是个男人。
反正他是绝对不会。
就算为了帮忙治疗,他最大程度能接受的,也只是普通的肢体接触而已。
裴与乐拉开霍倦的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霍倦,少年随着他的动作仰起脸,目光深沉地看着他。
裴与乐也是男人,男人有的想法他也有,自然能看出那双漆黑的眼眸,还残留了几分渴念。
他在忍耐。
明明信息素都失控了。
甚至连徐宴西都担心着,说“他可能会有危险”,然而,这个人还是把自己推开了。
感觉空气里的冷柏香开始变得浓郁起来,徐宴西讲霍倦服用了U型药,只是暂时缓解了几分,实际上并没有真的抑制住。
裴与乐想到这,就不由得想叹息。
这个人在遇到自己之前,虽然已经患有信息素紊乱症状,但一直都能忍,从未试过失控。
在遇到他后,却是屡屡失控。
那么他还是保持理智的话,岂不是太过分了?
礼尚往来,也许他也该做一点疯狂的事。
裴与乐弯下腰,锁住霍倦的视线,在他的注视下,凑上去碰了碰他的嘴,“你是说这样的事?”
他故意道,微微仰起脸亲亲他的额头,如同刚刚那样一路往下亲,一边继续说:“还是这样的事?”
最后他捧住霍倦的脸,轻声问:“抑或是这样的……”语音消失在唇舌之间,他的唇舌侵入霍倦的嘴里,学着他的样子扫荡一圈。
裴与乐是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虽然他只有十分贫乏的经验,还全部都是来自和同一个人的经验,但他是一个好学的学生,霍倦只是吻了他一次,他便记得那种感触和舔舐的方式。
只不过比起霍倦的强硬侵占,他的方式要温和许多,仍然带着特有的青涩意味。
这份青涩,却是无比撩人,尤其在他一点点亲吻自己,还带着笑意提出询问,杀伤力很可怕。
比他任何一次睡着的蹭蹭,都要来得折磨人。
在他尝试缠住舌尖的瞬间,霍倦感觉脑海有某一根弦断了。
“……唔!”
擅自玩火的下场,裴与乐的下巴被捏住,滑软的舌尖反客为主,进攻强悍,几乎一瞬间便夺走了裴与乐的全部呼吸。
那么温和舔吻的方式根本无法得到满足,仿佛隔靴掻痒一样,总觉得不够。
远远不够。
霍倦勾住人的腰往下拉,让他跌坐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托着他的脸低头封唇,狂风骤雨让今天才有正式经验的裴与乐一下子被打回原形,根本无从抵抗,只能节节败退。
明明霍倦外表那么冷静,唇舌却像带着火,烧得裴与乐整个人都变热了。
一下又一下不停歇的深吻,和滑过耳蜗揉弄摩挲的修长手指,让裴与乐敏感地缩起肩膀。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害怕。
并不是害怕霍倦,而是害怕这种淹没理智,几乎想把他拆骨入腹的陌生情焰。
他彻底明白过来,难怪霍倦遇上他后,总是容易失控,信息素紊乱比之前更难搞的原因,绝对是因为他把所有的冲动都强行压制下来。
此时此刻,借由这个亲吻都能让他感受到对方蓬勃难耐的暗潮汹涌。
敢情他平时只是外表冷静,仔细一看底下全是能烫伤人的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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