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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最里面还有一处楼梯。
闻初看了季寒砚一眼:“还是两层的?”
“嗯,”季寒砚点头道,“我要是惹你生气了,就可以把我赶到上面吹风去。”
闻初笑了下:“这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这么残忍。”
这楼梯还挺高,顶端不像是平常那样有个竖着的门,这门是在地上凿开的,正对着头顶。
季寒砚把钥匙给了他。
闻初看了他一眼,然后接过来打开了锁。没用太大力气便推开了,闻初往上走了一个台阶,露出了头。
淡淡的风吹了过来,带着点春天的暖意。墨色的发丝被撩了起来,露出好看的脸庞。
闻初把手搭在了二层楼的地面上,下巴放在了小手臂上,微微眯着眼睛享受这海风。
楼梯又很软,闻初脚尖往前踮了下,又往后踮了下。
从上往下看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视线更开阔了些,岸边那些原本枯零得只剩下灰白的树枝逐渐长出了点嫩绿色的叶子。
季寒砚站在他旁边,没看眼前那些美轮美奂的景色,视线一直放在了闻初身上。
“怎么会选择这里?”闻初问。
“自古以来就有许多朝廷命官做过这样的事,离开庙堂隐居山林。”季寒砚道,“但深山老林里没什么好看的,恰巧刚去了紫霜宫,便想着在水中央建一间房子,别人不能随意进来,我们想做什么也没人看见。水就将其他人隔开了。”
“喜欢吗?”季寒砚十分昏君似的开口道,“不喜欢我再去其他地方造一个去。”
真奢靡啊真奢靡。
闻初瞪了他一眼。
*
两人坐在了房前的岸上,脚下是平静的湖面。季寒砚吹着长笛,笛声宛转悠扬,悠悠地荡在天地间。
一曲毕,他放下长笛。
闻初就凑了上来,指着白玉笛:“还有笛子吗?我也想学。”
季寒砚把手中的长笛递给了他。
闻初看向季寒砚。
季寒砚也看着他。
闻初又低头看了眼季寒砚吹过的笛子,两人吹同一只笛子么……
他们最亲密的事情大概就是之前季寒砚亲他额头那次,还是在闻初不甚清醒的时候。
可现在闻初脑袋被风吹着格外清爽,季寒砚这么一点都不见外地把笛子放在他面前,闻初却不好意思直接拿过来。
两人僵持了片刻。
白玉笛收了回去,取之而来的是一个吻。
闻初心跳漏了一拍,大脑似乎也没反应过来,一切都来得太快,但好似又并不突兀。
呼吸渐渐被剥夺,闻初闭上眼睛,卸了力向后倒去,在触碰玉石般的岸前,一双手垫在了他的后背上。
这个吻来势汹汹,却又格外温柔缠绵。
下属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
他站在船上顿了几顿,瑟瑟缩缩的脚步终究是没敢迈出去。
但又怕被世子发现自己,最后还是抖着手飞快地划到了岸边,一边感慨着怪不得世子要找这么一个没人的地方,一边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了岸上的一角,捂着眼跑了。
汤圆觉察到了能量石的存在,在闻初脑袋里喊了一下,闻初其实没太听清它的话,大脑混沌一片,他条件反射地推了推季寒砚。
季寒砚原本就觉察到了有人靠近,但好不容易有机会吻到了人,实在是不愿意放开。
闻初又推了推他。
季寒砚在心里叹口气,起身后十分幽怨地看了眼放在岸边上的盒子。
过了会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将盒子拿了过来,他紧紧靠着闻初坐了下来,将盒子放在了两人腿上。
汤圆兴奋地在闻初脑海里转着圈。
琉璃盏和夜明珠静静躺在盒子里面,这两件物品下面还有一封信。
闻初将夜明珠拿了起来,举在太阳底下,闪着通透的光泽,能量源源不断地从里面传过来。
季寒砚把琉璃盏拨到了一边,拿起最下面的那封信。
上面写着几个力透纸背的几个字——吾儿亲启。
闻初同样看到了那几个字,他看了眼季寒砚,问:“要打开吗?”
季寒砚把信又放回了盒子里:“等以后有时间再看吧。”
“若是以后有时间,”闻初道,“我们一起去边境吧,让我见见你父亲。”
季寒砚手中的动作一顿,他看向闻初,脚下的海水奔涌着发出“哗哗”的声响,他问道:“是要……见家长吗?”
闻初握着手里的夜明珠,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头。
季寒砚笑了下,把盒子扔在了旁边,凑过去极为温柔地在他唇边落下一吻,嘴角带着褪不去的笑意:“那就过一阵,等他仗打完了,我带着你去草原骑马射箭,或者游山玩水,你想去哪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你呢?”闻初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季寒砚道,“其他的做什么都无所谓,就算每天让我一动不动,只看着你,我就很满足了,这样就能过一辈子。”
“当然干点别的事我也很喜欢。”季寒砚看着他,眸光有些沉。
闻初往后退了些:“等、等一下!”他举着夜明珠,“这玩意什么时候要还回去?”
季寒砚还是看着他:“不还,你拿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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