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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初一下提起了警惕,他有点担心拉维尔这个房间里是不是有什么机密的东西,但是下一秒又觉得要是真有什么机密的东西也不会让他住在这里,犹豫了一会,还是把人放了进去。
房间的床尾处放着一个小圆桌和两把椅子,圆桌上还有一个好看的小陶壶。
闻初走过去掂了一下,里面盛着茶,还是热的,他便倒了两杯,在靠床那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弗瑞德在看旁边的书架,余光瞥到闻初的动作后才走过来,将外套搭在了椅子上,坐在闻初对面。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闻初抿了一口茶,开门见山地问。
“我派人去查的。”弗瑞德说,“见面总不能喊你的编号,这样多少有些不尊重。”
闻初动作一顿。
他说完端起茶杯尝了一口:“菲尔斯红叶,看来拉维尔大人对你确实很好。”
闻初尝不出什么味道,只是这人后面那半句话让他觉得有点说不出的心慌,他觉得自己在拉维尔身边除了添乱还是添乱,认识的时间也不长,这点好让他觉得有些别扭。
弗瑞德放下茶杯,淡淡道:“拉维尔大人小时候也喜欢收养人类,没想到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这个习惯还是没改掉。”
闻初愣了一下:“他以前也做过这种事?”
“是啊,”弗瑞德说,“给那些人类安置住的地方,还给了衣服和食物,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就不再做这种事了。”
闻初听到这反而放下心来,拉维尔会这么做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身上还有一半的人类血液,要不然这种没来由的特殊总让他觉得不安。
汤圆更松了一口气,血族的寿命太长,和仙侠修真人士有的几拼,要是拉维尔再喜欢上闻初,在这呆一辈子任务要做到猴年马月去。
闻初低着头又抿了一口茶,不明白弗瑞德为什么告诉他这些,像其他人一样怀疑拉维尔的身份吗?
弗瑞德似乎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开口道:“你放心,我并不是怀疑拉维尔大人的身份,像他这么强的实力,没有纯正的血脉是不可能达到的。”他顿了顿又说,“也并不是所有的血族都排斥讨厌人类,把他们当做家畜,有一部分血族是想和人类和平相处的。”
“呀吼!”
弗瑞德话音刚落,窗户外忽然落在一个人影,维斯奇一只脚上系着绳子,倒挂着在窗户外飘来飘去。
闻初被这个举动吓了一跳,杯子里的茶也洒出来些许,沾在了手背上。他放下杯子,抽出纸巾擦了擦手。
维斯奇在他做这些的时候打开了窗户,提溜着从外面飞了进来,动作利索地一挥手把绳子砍断,稳稳当当站在了房间里。
弗瑞德似乎也没料到这个状况,愣了一下才说:“……维斯奇大人。”
“呀,弗瑞德也在啊。”维斯奇手指按在了唇上,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纠结。
闻初站起身把窗户关上:“进来不会走正门吗?”
“不行的!”维斯奇说,“不能让拉维尔看到我来这里。”
闻初瞥他一眼,没说话。
“维斯奇大人,”弗瑞德说,“您什么时候出来的?”
维斯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还翻了个白眼:“别整天大人大人的,不麻烦吗?”
他跳了下躺在闻初的床上,双手摊开,有气无力道:“前几天刚出来啊。”
“出来什么?”闻初问,“什么意思?”
“就是被关在小黑屋里,”维斯奇叹口气,“不能吸血也不能喝血,每天只能吃人类的食物,被关了几十年呜呜呜呜呜。”
这信息量有点大,闻初一时没反应过来,刚才维斯奇说的时候他没在意,也没太过当真,现在想来那精确到秒的时间应该是真的。
过了会闻初才问:“谁把你关起来的?”
“我自己啊。”维斯奇的语气格外坦然。
闻初:“……”
他有点不懂。
血族对于血液这种东西是极为渴望的,并且吸不吸血并不仅仅是靠意志就能决定的,更像是一种自己无法控制的本能。几十年不喝血的血族,闻初虽然对此不了解,不确定能不能活下去,但不至于像维斯奇这样活蹦乱跳的。
闻初:“那你……几十年没喝过血,怎么感觉还是好好的?”
“哪里好好的?”维斯奇弱弱地伸出一只小短手,声音忽然气若游丝,“我现在……没一点力气,快要……死掉了已经。”
“……”闻初指了下门,“那你出去吧,别死在我这里。”
刚才还“虚弱无比”的维斯奇忽然从床上蹦下来,双手作喇叭状,喊道:“喂——外面的血族,把门打开啦!窗户也打开哦!”
门口确实还有血族守着,维斯奇刚喊完,房间的门和门前对应的窗户都被打开了。
维斯奇走到弗瑞德旁边,握住了他的手腕,伸手一甩。
在闻初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弗瑞德整个人像一个球一样随意被甩了出去,精准地越过打开的门和打开的窗户,落到了外面去。
闻初甚至能感受身边的到风声,他忽然沉默下来,果然,血族的行为方式他是真的理解不了。
维斯奇踮起脚尖望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幸亏我厉害角度精准,万一把门或者窗户打烂,拉维尔肯定要找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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