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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那个出租车司机……不应该,她身上的气运还没完全失效,按理来说司机不会怀疑她什么才对。
白佩兰思来想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心里隐隐有所预感,表情也十分难看。
尤大师大概知道了什么,干枯的面容上一片阴冷之色,指尖一动,就甩出了几张符箓。
“砰!”只听一声闷响,符箓在那股灵气上炸开,却只破出了拳头大小的缝隙。
尤大师目光更暗,身上长袍无风自起,手中拿出一柄血红色的桃木剑,阴煞之气顿时铺满了整个山神庙。
“不知道是哪位同道在此,还请出来一叙。”嘶哑的声音随着阴煞之气传得极远,徐逸之有些紧张地看向容璟,却见对方微阖着眼眸,漂亮的指尖在空中轻轻一划——
明媚的金光如星光闪落,看似脆弱微小,却是将那个尤大师弄出来的阴煞之气尽皆吞噬了干净。
徐逸之不知道对方到底在做什么,也看不到空中交战的灵光与阴煞之气。
只是他能明显感觉到,刚刚他所在的地方空气似乎忽然变得极为阴冷而粘稠,在容璟动作之后,又忽然和煦了下来。
对方连面都不曾露一个,便将他的手段破解至此。尤大师面沉如水,手中提着桃木剑,在掌心缓缓划过。
鲜红的血液浸润了桃木表面,封印在桃木剑中的怨魂厉鬼觉察到熟悉的气息,缓缓觉醒了过来。
白佩兰看着空气中忽然浮现出的十几个巨大鬼影,尖叫一声,几近昏厥。
然而,曾经被她亲手害死的婴煞又怎么会让她这么安心地昏过去呢?
似乎是从飞来的灵光中感觉到了容璟的气息,它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空,便继续动手,将自己的命格和气运抽取出来。
恐惧之中,那种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流逝的感觉越发鲜明。
白佩兰失声痛哭起来,徒然地撕扯着自己的小腹:“不要,不要抢走它们,不要……”
就在她痛哭之间,尤大师冰冷的目光已经落到了她身上。
本来想利用这女人夺取了徐逸之的命格气运,再将她和那个婴煞一起练成子母鬼蛊的,这会儿却是没办法了。
心念一动,其中煞气最大的那只厉鬼低下头。
只听尤大师一声轻喝:“去!”
腥风袭来,白佩兰一抬眼,就对上了厉鬼毫无理智的暴戾面孔。
灵魂被强硬地从身体里撕扯了出来,白佩兰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最后一句话。
她汲汲营营,哪怕是将自己的未婚夫作为交易的筹码也要保住她的一切,最后却死在了她最开始求助的那个人手上。
宛如一个因果轮回。
挂在白佩兰身上的婴煞也愣了愣,随后转过头,轻巧地从她身体里拿回了自己的东西。
命格与气运一起回归到自己手中的瞬间,婴煞身上的煞气慢慢散去,血肉模糊的面孔也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其实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孩。
才出生一个多月的模样,柔顺的胎毛搭在额头上,眼睛如湖水般清澈干净。
只是没有了怨煞护体,它现在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婴灵,那个厉鬼粗暴地将白佩兰的魂体吞吃干净,随后又将垂涎的目光放到了它的身上。
就在厉鬼即将把婴灵吞噬掉的那一刻,一张灵符忽然飞来,灼热的雷光直接将厉鬼劈至重伤。
容璟推开山神庙的门,缓缓走了进来。
尤大师注意到动静,抬头看去,眉头微皱。
不是他所知道的那几个常驻京市的天师。
这人到底是谁?!
他谨慎地退后了一步,手中桃木剑却是不停。
剑尖所指方向,十几只厉鬼顿时朝着容璟扑去!
腥煞的风掀起容璟半长的头发,琥珀色的眸子淡淡地抬起,玉笔如刀,流泻而出的金光片刻间便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符阵,霸道而强硬地将扑来的厉鬼绞杀干净。
竟是不能伤他分毫!
尤大师脸色大变,这回是真的慌了。只是容璟一步一步地踩着青石板路走来,他往后退了两步,便又被对方的灵气所困住,根本逃脱不得。
“这位同道,”勉强冷静下来,他道,“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还请尊下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尤某人日后必定报答此恩。”
然而容璟神色淡淡,却是答也不答地继续执着点灵笔朝他走来。
尤大师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狰狞,随后右手一动,藏在掌心之中的阴煞符便直接朝着容璟飞去。
脸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尤大师正要看着容璟被这张特制的阴煞符折磨致死,就见容璟轻轻伸出左手——
修长漂亮的指尖轻轻一夹,便将那张疾驰而去的阴煞符牢牢地夹在了双指间。
“怎么可能——”尤大师失声道。这张阴煞符是他特地向主上求来的,里面还添加了不少魂力,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被人拿下?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容璟却丝毫不理会他的震惊,长腿一迈,便直接上前一步,手中的点灵笔穿过层层阴气,落到他的眉心之间。
尤大师只觉得脑海“嗡”的一声闷响,随后整个人便呆滞了下去。
而没有了他的力量支撑,弥漫着的阴气顿时散去。
“容天师,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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