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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先出去。”林子清忙避到屏风后,心头莫名有些的烦躁。
林琪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从锦被中钻出来,展开灰色长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确保一点痕迹都没露出来后,才低声唤道:
“师弟?”
林子清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往林琪修长白皙的脖颈上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妖界多年未生动荡,一朝变故,王宫之内的仆从无人管辖,全都惶惶不可终日,藏的藏,跑的跑,殿内根本看不见一个规矩做事的人,刚好给两人提供了逃跑的机会。
凭着记忆,两人无惊无险地穿过层层回廊,因为有其他仆从也在四散奔逃,不到半个时辰就出了王宫,两人就混在人流中轻松脱身。
“师兄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林子清笑着道,语气里得意而骄傲。
“嗯,你说的对。”林琪走在林子清身前,转头接话,无意间露出浅浅笑意,扣得严严实实的衣领弯起个弧度,一块红痕撞进林子清眼中。
那是个相当明显的吻痕。
林子清心头一动,是谁在师兄身上留下了这样的痕迹?是龙堙吗?龙堙和师兄是不是已经……
他近乎自虐地反复思索着这个问题,洁白皮肤上的斑驳痕迹在脑海里挥散不去,眼神飘忽不定,不敢再看林琪一眼。
林琪回头时脚步一慢,刚好同林子清齐肩,边走边思量着该怎么应付这个便宜师弟。
按照他常年写作的经验,若对师弟太好了,师弟就会对他日久生情,想要日他;
若是他对师弟太冷漠,师弟又会心生不平,一不小心黑化了,还是想日他。
十分难搞。
林琪在心里给自己点了根蜡,祈祷林子清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
两人出了宫门后,不敢御剑飞行,只能老老实实地赶走路,将灵气全都加诸脚上,恨不得将这段路程缩得再短一些。
虽然林琪已经恢复灵气,且在沟通天地灵气上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他毕竟只是个筑基,还是比不得林子清金丹期的修为,不一会就累得气喘吁吁,落在身后。
“师兄!”林子清有些心疼地看着他一脸汗水,柔和的灵气随即就顺着交握的掌心涌了出来。
林琪随即轻松许多,林子清却有些吃不消了,他原本身上的伤就没好全,在圣湖里折腾许久,又要担负两个人的重量,不一会就脸色惨白。
林琪却在思索一桩十分棘手的问题。
他没有这具身体先前的记忆,只根据原作情节,知道原身刚入门时勤学苦练,又有天赋,是个绝佳的好苗子,十二岁就上了筑基期,谁见了都要夸一句少年才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筑基过后,原身却越来越怠惰。林子清却不敢放松,还是战战兢兢地刻苦修炼,两年后筑了基,又过三年竟然结成金丹,成为最年轻的金丹修士,宗门上下大惊。
而原身却干脆不修炼了,成日里就想着怎么溜下山玩,给师门添了好大的麻烦。
或者说,主要是给他师弟添的麻烦。
他们二人的师父林净澜,始终偏爱这个小时了了的大弟子,好吃好喝养着,灵石珍品不要钱地贴补,却根本没认真教过二弟子林子清什么术法,还总是打断他的修炼,吩咐他下山去寻走丢了的林琪。
而这一次,则是原身走得最远,处境最危险的一次。
师门不公,再加上才入门时,林子清一连数年被原主压得抬不起头,虽然原主对他十分关照,他还是忍不住对原主暗生嫉妒。
林子清无论如何努力修炼,甚至修为早已高过了师兄,还是摆脱不了师兄的影子,终究是不可救药地黑化了。
机缘巧合下,满腔扭曲的胜负欲变成了强烈的占有欲,最终全指向了喜闻乐见的黄色桥段。
林琪还记得原作里两人第一次时,林子清一边动作,一边哑着嗓子反复确认:“师兄,我比你强,是不是……师兄,你说,我是不是比你优秀……”
林琪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笔烂账,真要算起来,还不知道究竟是谁欠了谁。
“师弟,”林琪理清思路,决定首先要表明态度,不能再麻烦林子清,“我以后……”
侧过头,他却发现林子清面无血色,额头布满细密冷汗,手指也在止不住地颤抖,交握的手却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林琪愣住了,直到林子清疑惑地偏头问他何事,才艰难张口挤出一句:“我……我以后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林子清似是没料到,心里微动,随口安慰道:“你是我师兄啊,我怎么能不救你呢。”
“我都知道,从前师父对你有许多不公,我知道你一直都不甘心。”
林琪在心里盘算,得先把这事掰扯清,解了他的心病,免得以后一头扎进黑化之路,自己哭都没地哭去。
林子清瞳孔猛地一缩,脸上挂着的苍白笑意瞬间消失,他觉得自己装得甚好,对师兄一向是敬爱有加,有求必应。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不甘心的。
林琪却无知无觉地继续说道:“你放心,这次回去,我会同师父说清楚的。”
回宗门先把这事说开了,保持好距离,维持和谐友好的正常师兄弟关系。
再避开导致林子清彻底黑化的那件事,就算是解决得八九不离十了,他也能放心修炼,不会受修为辖制,处处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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