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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修长,指节处染着一丝血迹,不知是擦伤还是别人的,杜星星接过手机时,手都在哆嗦。
三人在校门口分别,宁望跟着姜离忧回的家。
杜星星一从视野里消失,宁望就把姜离忧按在拐角处的墙上吻了上去。
细细舔舐洁白贝齿,再缠住舌头纠缠,时不时退出来咬一口饱满嫣红的下唇,又立马迫不及待地亲进去。
亲到后面,姜离忧不得不抱住他的脖子,避免自己被亲得窒息滑下午。
“哥哥真的好甜。”宁望轻捏着他的下巴,低笑出声。
姜离忧轻轻喘息着,抱住他的脖子,软绵绵地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蹭了蹭。
宁望用鼻尖蹭了蹭他白皙的脸颊,很亲密地低声道:“我禁足快结束了,下周就返校上课,到时候还来找哥哥玩,好吗?”
姜离忧原本被亲得正迷瞪,听到这话,反应两秒,蓦地清醒过来。
宁望就要回校了?如果他来找自己,肯定会和池修雨撞上。
一想到到时候狭路相逢的修罗场,姜离忧就头皮发麻。
但在宁望炽热的注视下,他也不能够说不。于是硬着头皮应声:“好、好呀。”
宁望又恶狠狠地亲了一口他的嘴唇才放开他。
转眼,周六放假,到了姜离忧该去池家补习的时间。
好消息是,池修雨似乎每周都要回市区看外公,约他的地点不在池家,而是在市区中心的一栋公寓楼,他不用担心去了会遇上宁望。
坏消息是,姜离忧出门没多久就下雨了。
他坐在开往市区的公交车上,天空是阴沉的铅灰色,细密的飘雨洇湿了马路牙子和路边斑驳的落枫。
地面的雨洼倒映着红绿灯的霓虹,行人们举着一朵朵伞花,缄默地往来在斑马线上,车窗上有潮湿的雾。
C市的深秋似乎总是多雨。
姜离忧在手机上研究了半天地图,没找到路。
狐狸的认路能力是很强的,但姜离忧好像是个意外。
半路接到池修雨的电话问他在哪儿,姜离忧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躲在屋檐下仔细观察四周。
“有个福乐家超市,嗯……超市边有两个路灯,还有个绿色的垃圾桶,垃圾桶边有只猫猫。”
“啊,猫猫走掉了,现在没有猫猫了。”
池修雨:“……”
池修雨:“vx打开,位置共享。”
雨越来越大,道路两边砸开无数蓬雨雾。
一道修长挺括的人影举着伞从雨中出现,朝他走来。人影站定在台阶下,雨伞微抬,从深色的伞沿下露出一双狭长而深邃的眼眸,恍若一望无垠的冰川,从原野上吹来澄澈清透的风。
两人隔着台阶对视,池修雨个子很高,但姜离忧站在高处,是一个俯视的视角。
姜离忧平时很少能从这个角度看他,觉得有几分新奇。
见他久久未动,池修雨动作微顿,伞下探出一只手来,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黑色的衬衫挽起一截,露出青筋虬结的小臂,手腕线条流畅,腕骨泠如松玉。
青筋这样明显,但按上去是软的,轻抚时能感受到筋络在手下的起伏……这就是去医院打针时,小护士们最喜欢扎的手,血管都不用找,贼方便。
池修雨不知道姜离忧的关注点歪到了太空,声音微沉,催促:“下来。”
姜离忧把小半只手放在他手心,他的手指洁白纤细,指尖是藕粉色。
池修雨握住微凉指尖,姜离忧被他一拽,轻盈跃下台阶,穿过细密雨丝,像只被沾湿翅膀的蝴蝶般躲进他的伞下。
一种很奇妙的气息随着他的到来扩散在小小的伞下空间内,池修雨下意识嗅闻。
雨丝的气息,凉的;橘花的气息,甜的;苦艾的气息,涩的。
这是姜离忧特有的香味。
池修雨打量他一眼,看见他鼓鼓的背包,问:“装的什么?”
姜离忧掰着手指回忆:“果冻,薯片,饼干,巧克力,水杯,充电宝,钥匙。”
池修雨:“你不是来补习的吗?你的卷子和教辅呢?”
姜离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难道你要我背着卷子坐这么久的车吗?你非要约我过来补习,那当然是你给我准备啊。”
姜离忧总有理直气壮的歪理。
池修雨的公寓离这里还有十来分钟路程,半途雨忽然下大,在这种雨势下打伞基本只起个心理安慰,等到了公寓楼下两人基本浑身湿透。
姜离忧站在门口拧干净衣角的水,抱怨道:“怎么忽然下这么大啊?衣服都湿透了。”
池修雨收起伞,按下电梯。这种天气根本没什么人出门,偌大的电梯也是空荡荡的,地板上是乱七八糟的水渍。
姜离忧站得离他有点远,在拨弄自己湿淋淋的头发,他看起来真的很讨厌下雨,永远温和舒展的眉心正微微蹙起,睫羽上挂着一滴滚圆的雨珠,眨眼的动作滴落下来,沿着眼尾覆盖了那颗红色的小痣。
就像被溪水洗过的云母,雪白肌肤上一颗红痣,比平常还要鲜明。
在密闭的空间内,姜离忧的气息比之前还要浓郁地蔓延开来。他的香味并不具有侵略性,也并不呛鼻,甚至存在感也不明显,但十分勾人。
因为勾人,所以下意识去追逐、去关注,所以即便存在感并不明显,也很难忽略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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