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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匆忙接过,进了县衙,没一会便跑出门口:“县令大人有请。”
    迟肆跟在齐季身后进了府衙,一路大摇大摆东瞅西看,觉得有些新奇。
    他不是没见过人间官府,只是以前目空一切,这种看他楼起看他楼塌不过转瞬的凡尘建筑,勾不起半点兴致。
    然而如今销魂滋味在侧,香气扑鼻。身心愉悦,目之所及处也万物生辉。
    县令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
    想必精通养生之道,保养的极好。唇上两股八字胡都理的齐整,微微往上翘着,眼中精光乍现官威十足。
    他在堂上已站了一会,见到两人入内,脸上闪过一丝惊艳。
    但毕竟一县之长自恃身份,瞬间便高昂起头,作出八面威风的目不斜视。
    齐季未着官服没有授印,擅作威福的县太爷本不怎么将平民百姓放入眼。但那道令牌的意义还是懂,朝廷派来的人再怎么也要应付一下。
    他从京城天晴风雨问起,到旅途舟车劳顿为止,有礼有节同他客套寒暄,就是不问他来此何事,对提审犯人一事更是明知不问,故意不提。
    一席官场客套话下来,假心假意体恤他们一路奔波疲倦困顿,叫来衙役要领他二人先去客栈休息。
    看似热情,实际是直接将人打发走。
    县令送客之意“盛情难却”,齐季也礼质彬彬接受,跟着衙役出了县衙去往一处客栈。
    一路上衙役紧跟,直到目送二人入房,才回府衙复命。
    县太爷为表示礼遇,还特意给他们准备了两间上房。
    其结果,当然是白费了一间房钱。
    第101章
    “你昨晚累了,我们再补一觉?”一进房,迟肆笑意凶险,迫不及待要压人上榻吃饱喝足,然后美滋滋睡上一觉。
    “老四,我们是来做什么的?”清艳眼色凶狠,斜了他一眼。
    “那老头不是让我们今天先休息,改日再谈?”虽然那老头对他们假意客套,极有分寸的爱理不理,但回房休息这一点,同他不谋而合深得他心。
    至于本来的目的?早就色令智昏忘到九霄云外。
    他以前成日不做正事,闲暇无聊就蒙头大睡。
    如今多了一件事可做,那就是吃。
    吃饱了睡,睡醒了再吃。
    世间绝味太过销魂可口,让他时时饥渴难耐无法抵御。
    “迟,肆。”狂蜂浪蝶又要取道花丛,齐季忍无可忍。
    他猛力扣住对方脉门,拦下了四处引火的手:“你要是觉得累,这几天就在客栈等我。我要出门办事。”
    迟肆被天威雷霆之怒吓得不敢再狂乱妄动:“那个老头根本不愿我们见犯人,怎么弄?”
    “我们直接闯入地牢?”
    “你可知他为何不愿我们见人犯?”
    迟肆懒散痞笑:“不知道。”
    他根本不在乎。
    “我也不知道。”温雅清逸的双眸露出一缕气势慑人的辉光,像掩盖在水烟缥缈的轻纱薄雾后峻峭兀立的孤峰,悬崖万丈。
    “这是京兆府的捕快逮住的犯人,和他毫无关系,不过借地暂时关押。早日把这烫手山芋扔出去不是更好?为何要借故阻挠?”
    “那就是官匪勾结呗。”迟肆一点就通,“西河县的那个什么门派,在他的管辖地,不可能一点没察觉。他早知道这里有人口贩子的据点,说不定,还为他们买卖运输提供方便。”
    “你要是审问人犯,说不定就把他也一并供出来。”
    齐季目含赞叹,弯眉看了他一眼:“走了,带你去接客。”
    迟肆从心尖美食口中吃下他应得的奖赏,才饿着肚子跟着出了客栈。
    两人没从正门走,开窗跃上客栈房顶,踩着勾连交错的黑瓦屋檐,脚不沾地横空飞跃离开了客栈。
    二人身轻如燕,动作迅捷如逐风追电,即便是朗朗青天绕白日,也轻快如淡影,让人难以察觉。
    迟肆跟着齐季远离了客栈,来到南边一处巷内的小饭馆。
    此时清晨已过,离午时又尚早,饭馆内空空荡荡,只有老板在柜台处拨弄算盘,在账本上写写画画。
    见人进来,老板头也未抬:“两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齐季走入最里角落处的一张桌子,行举文雅地坐下:“半斤八两阳春面,三两六钱饭蔬水。”
    老板继续拨弄算珠:“我怕这么多客官吃不完。”
    “那就七两二钱太仓米。”
    老板手一顿,默默走到门口,左顾右探确定周围没人后将门关上,走到桌边:“季爷,什么事还须得劳烦您亲自来?”
    齐季文雅一笑眼目轻挑,谦谦有礼中含着盛势满溢的咄咄逼人:“你说什么事?”
    老板一愣,片刻后讪讪微颤:“若无风无雨,下一批货大约在三日后抵达西河。”
    “这桩生意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过两三周。”老板低垂着头,声音兢兢站站。像是怕被人责怪没有早日发现,急忙一字一顿焦急补充,“绝不会超过一个月。”
    他想了想,又解释推脱:“一个多月前,邻县发生了一场小地震,震塌了几栋民房。或许因为此事,他们才将生意移到了西河。”
    “行,我知道了。这几天你们多看多听,货到了立刻告诉我。”齐季起身出门,“劫下这桩生意之前,我都在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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