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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子嗣多不胜数,今天也只来了几位,有的是龙子皇孙可以继位。
况且太子自己不也被刺客挟制?
刺客挟制着几位龙子和禁军对峙不下,互不相让。
齐音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冷笑:“既然你们不放人,大家都别走了。若是各位殿下不小心受了伤,我办事不力最多也就免去官职,被贬回朔方。”
“可若是放你们跑了,这个大罪我可担当不起。”
宾客们静默不语却腹诽不断。
她这明明是故意说的反话。
禁军督统外戚出身,和临渊王是一家人。
她巴不得太子和杨念远死于刺客之手。
若此事和临渊王无关,太子和三王爷有个三长两短,最终受益的是临渊王。
禁军不动又不放人走,实则是打着刺客在慌乱之下,失手杀了这几位龙子的算盘。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哪里是来救人的。
禁军围着刺客,一步一步慢慢逼近。
权贵们看在眼里,却无一人出来说话,只打算隔岸观火。
只要刺客不是临渊王派的,无论是不是太子所为,赢家都是临渊王。
齐督统如此做法,太子和几位王爷死于刺客之手,她最多就因为办事不力受点责罚。
等临渊王坐上储君之位,她官复原职不说,还能加官进爵。
况且还有真正大权在握的国师站在一旁。
他和临渊王才共赴了巫山。
往后庙堂内的风向,在场人精哪个想不出来。
禁军继续步步紧逼,寒矛白光森森,包围圈越缩越小。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森寒诡异的笑声打破了易碎的宁静。
挟持太子的刺客放下了手中白刃。
藏于水下的真相浮出水面。
虽然皇帝年老体衰但宫中龙子年岁都不大,最大的庶长子也才刚过不惑。
如今最受宠的贵妃娘娘,天天想着生出一个龙子,为花甲之年的天子再添上一位龙子。
三十而立的太子正直壮年,春秋鼎盛。
因其服食仙丹年华常驻,看起来仍是翩翩英俊少年郎的模样。
他贵为一国储君,气质彬彬风度翩然,浑身一股乾坤正气。
而此时的他仰天大笑,目露血红凶光脸色惨白如纸,凶神恶煞得已不像个人,像是化身成人的凶恶妖魔。
“四弟,”他缓缓低下头,布满深红血丝的恐怖双眼恶狠狠盯着临渊王,像是要用如刀目光将对方千刀万剐。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发现。又是如何……”
粗粝嗓音微顿:“逃出来的?”
***
充满靡情浓香的熏烟缭绕在灯火暧昧的屋内。
红绫扬扬,轻纱散乱一地,无处不诉说刚才发生的一场意乱情迷。
苍白肌骨遍布血痕,沾染满身污色。
外间突然一阵惊慌喧哗,房门被人匆忙敲响。
国师落花流水后仓惶出逃,临渊王缓缓起身解落红绸。
穿戴整齐后正欲去大厅看看究竟,推开房门,廊上烛火摇曳绮靡,寂静无声。
刚踏一步,烛火晃动出一点轻微,杨闻拓脚步瞬转,霎然侧过身避过身后无声无息刺来的刀刃。
刺客?
蒙面黑衣人一击不中,双曲微弯再次骤然发力,细锐寒芒带起低吟风啸一闪而至。
淡薄唇角漏出一声清音冷笑,没想到还有人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轻灵脚步再次一退,无声无息迅捷如电,带出一抹残影。
细长有力的苍白五指并指为爪,犹如鬼手般神出鬼没,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反手捏住刺客手腕脉门,再一屈膝扬腿只听咔擦一声骨节断裂的脆响,刺客手中的利刃不知何时已到了刺杀目标的手上。
杨闻拓微微弯了弯如玉雕琢的眉眼,澄澈双眸闪过一丝锋芒逼人的寒光。
“谁派你来的?”
清音笑意掩盖住了刀刃急挥划破空气的破风之声,话音未入耳,刀光已在前。
刺客不敌,急忙转身妄图逃脱。
杨闻拓侧目看了一眼大厅方向,眼色微寒,脚尖轻点尾随刺客去往长廊的另一头。
出了长廊拱门,外面星垂平野月涌大江,如镜的湖面暮霭沉沉倒映星光,水天相接,一时难分哪面是天哪面是地。
甲板上空荡无人,刺客早已不见踪影。
跳水逃了?
他前踏一步打算前往船舷处查看,突然感觉一股轻微的头晕目眩,眼前一花景色晃动,几息之后眼前景色霎时一变。
此处显然已经不是方才所在的甲板。
又是法术神通?
迟肆做的?
或者是别的下凡神仙?
杨闻拓微微眯起双眼,仔细观察起周围景色。
借助微弱烛光,依稀能辨认出似乎是一间房内。墙面没有上漆,灰黑砖瓦挤压出暗色黑缝,像困住猎物的蛛网一般。
房内无窗也看不到门,似是一间密室。
一声轻笑含着微微叹息。
暗杀,机关密室,本该都是他的拿手好戏,没想到这一回自己居然遇上。
第134章
苍白手指细细抚上灰暗的砖墙,对照出黑白分明的清晰界限。
若是方才的刺客也和他一样来了此处,那房内或许有能打开暗门的机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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