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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在忧心瑶山石道上的奇门遁甲?”迟肆入账的时候众人已陈述完前情,只见众位统领愁眉不展。听了好几句,中途加入的他才听明白他们在商议何事。
“奇门遁甲?”一武官听他语调,未得临渊王允许已率先好奇发问,“国师知晓瑶山石道的玄机?”
众人纷纷将目光移于他身上。
“国师方才上山,是否有瑶山弟子引路?不知国师还记不记得是如何走的?”
迟肆一本正经:“山道的奇门阵法布置玄妙,平日是一条道,若是遇到外敌入侵,八门通道可开可闭,阵位变换道路也可变化,那时上山又是不同道路,光靠上回记忆全然无用。”
众军官一听,脸上愁云更加惨淡。
光是现在不变的山路已让暗探们寸步难行,若是还能有多种变化,除非兵士们都能学会飞天遁地的神通,否则怎能攻得上去?
一位统领提议:“要不放火烧山?将那群草寇一齐烧死在山中?”
提议一出,即刻遭到否决:“瑶山临近东海,自古便有仙山之称,山深云气多,极难发生山火。况且现今时节,你出帐看看风向,若是在此面山脚放火,先烧起来的反是我们的营地。”
众统领再次陷入沉默。
忽然一阵清朗闲适,悠懒中又带着几分痞气的音色从耳中渗入心肺:“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能破阵了?”
迟肆本想欲扬先抑,先褒奖一番瑶山奇门阵法布置得有多巧妙,再借机抬高自己的阵法造诣。
没想到这群庸人天资愚钝,不仅没领会到他的意图,还会错了意。
他神飞色动,朝杨闻拓卖弄讨宠:“设计石道奇门的人对阵法一道颇有研究,也算是个高手。但比起我还是差了一大截。你把我带上,我领你们从隐藏密道上山,不仅不会迷路,还能绕开重重迷障直捣黄龙。”
杨闻拓方才一直默不作声,不露喜怒地听着众武官统领议政,此刻听到他的话,动作轻微一顿,随即神色如常:“瑶山之事你不便插手,把破阵之法教于我即可。”
清冷雅润的语气中隐藏着几分犹豫和矛盾,若不是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恐怕他连迟肆的帮助也不会接受。
迟肆还没答话,已有一武官率先接口:“国师如此行为,是否算作插手人间争斗,会否……遭遇天劫?”
其余官员顿时恍然大悟,国师此举似是犯了天条,但他们一群凡人,不知所谓天劫究竟为何,对这些下凡的上界真仙影响到底有多大,只在一旁低眉垂首默不敢言。
迟肆微微一楞。
阿季一方面认为以他和谢观柏的交情,不宜参与此事,最好当个看客两不相帮。另一方面又忧心他违逆了天道,遭受天劫。
这让他内心窃喜不已,心花怒放。
他春风满面得意洋洋朝杨闻拓道:“我修的道没有这一限制,不必担心。”
确实有一些修道者不宜和外界,尤其凡尘俗世沾染过多因果,这会大大增加他们破境渡劫的难度。
但他的道,就如同他本人一样,恣意随心百无禁忌,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遭遇天劫。
他虽有心再向对方显摆一番自己天下无敌无所不能,但一来此刻大家正在商议军务,有关天道法则一事很难长话短说。
二来,也是他所担心的问题,阿季对修道一事毫无兴趣,对各种传经布道更是嗤之以鼻,他怕自己说得多了,对方不胜其烦。
杨闻拓听到他的话,剑眉微不可查地皱了皱,未置一词。
旁边却有武官抱拳行礼:“国师深明大义,下官深感佩服。”
另有几位官员见状,也忙不迭跟着奉承。
迟肆一愣。过了一息,才想明白这些人又会错了意,误以为他这么说是为了宽慰临渊王的心。
毕竟那日在画舫上他曾当众表明,为了临渊王,即便遭受天劫也在所不惜。
为了朝阿季表明爱意,讨得他一点欢心和原谅,他当时非但没澄清这一误会,反而将计就计承认了。
谁知这一误会似乎已深入人心。
如今即便他解释,别人大概也只会当做他为免让临渊王担心,故意逞强称能,嘴上说着不会遭遇天劫,实则自己默默承受。
这一状况着实让迟肆哭笑不得。
阿季或许会因此感念他的深情,多心疼他一些,可也会因此担上多余的心。
他希望可以借此机会和阿季尽快和好如初,却又不想对方因为担忧天劫,不愿接受他的帮助,做什么都不带着他。
这一美丽的误会是否需要尽快澄清?
他心中迟疑不决,此刻很难做下决定。
第149章
迟肆心中千般纠结万般游移,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举棋不定,其余人却已经将议会重开。
一武官问:“既然国师能助我们破解瑶山密道,王爷,我们何时进攻瑶山?”
杨闻拓眼梢微弯,露出一点沉静笑容:“大举进攻瑶山,是万不得已的最后之法。即便国师能破解瑶山奇道,使我们不至于迷失在山中,要攻破瑶山也非易事。”
“我们带的兵马数量不多,强攻乃下下之策。即便率领大军前来,在险峻的山势和不足九尺的狭窄山道上,也占不了太大优势。”
“况且,”他神色微暗,看了一眼在外围自始至终一言未发的杨辉羽,“瑶山也有不少弟子并不赞同谢观柏的做法,目前只在一旁作壁上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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