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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附带的茶水间里,应桃正热牛奶,又拿出包里的保鲜盒,取出两块软绵绵的蜂蜜小蛋糕。
没过一会,房间里的座机响了,应桃走过去接。
前台语气小心:“先生您好,我们的保洁在楼下看到您在窗口晒丝巾。高层禁止晾晒,为了安全,能麻烦您能把丝巾取下来吗?”
“丝巾?我们没有带丝巾啊——”应桃刚说了几个字,余光一瞥窗户,忽然懵了。
龙把自己拴在窗口,快乐地随风飞舞。
应桃:“……好,我马上取下来。”
把手伸出窗外,抓住细细的龙尾尖,龙就痉挛着打了个弯,回身就势缠在他胳膊上,颇有打蛇随棍上的既视感。
“高层不让溜龙。”应桃随手关上窗户,摸了下龙身子,一身露水。他把龙兜在自己毛衣里擦干净,龙故意舔了他掌心一口,然后迅速溜走。
应桃在原地呆了一会,忽得笑了,如春风和畅,冰消雪融。
敖凛变回人形,穿上衣服晃晃悠悠走过来,懒懒找了张凳子坐着,明知故问道:“笑什么呢,这么荡漾。”
应桃用捆饭盒的小皮绳扎起头发,露出一抹雪白的后脖颈,挑着眉道:“我被龙君临幸了,当然开心。”
敖凛趴在台子上,歪着脑袋看应桃,眸中掠过一丝惊讶:“你头发什么时候长长的?”
昨天还是短到耳边,怎么今天都快冒过肩头了。
应桃面不改色道:“跟你接触多了,就长了。”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为了化出原型给哭唧唧的龙当枕头,趁夜吞了一部分昂撒国的结界,转化成自己的灵力。
不过这个结界似乎比他想象中豆腐渣得多,爪子随便一挥就破了几个大洞。
敖凛又想起龙精的事,更加笃定道:“原来跟我沾两下就能长头发,龙肉果然能开光。”
龙马上把小板凳搬到他跟前。
应桃回身看到:“怎么了?”
敖凛软软靠进他手心:“给你多沾点瑞气。”
应桃失笑,顺手撸一把龙角,把微波炉里热好的牛奶递给他。敖凛接过之后,却找出奶粉罐,把牛奶供在它前面。
“希望梼杌老爷爷能吃得好,睡得香,唔……”敖凛想了想,闭上眼睛真诚发愿道:“喝了牛奶,以后不要再半夜咳醒了。”
应桃不禁攥紧了手指,端起自己那杯牛奶,仰头一饮而尽。
不咳了,再也不咳了。
………
两只妖怪还没忘记这次旅游是土豪馆长赞助的。
希罗虽然是私人博物馆,从藏品数量和质量来看,比昂撒国家博物馆还要更胜一筹。
它背后的出资人是昂撒三大顶级富豪家族,人脉宽广,不仅网罗了世界各地的艺术和历史珍品,还会定期举办上流阶级内部的珍宝拍卖会和慈善捐赠会。
敖凛和应桃特意来得比较早,准备先在博物馆欣赏欣赏艺术品,陶冶一下情操。
好巧不巧,博物馆正在办名为“东方至暗”的特展,用来吸引参观者的巨型宣传牌上是个神情威严的兵马俑。
敖凛又想起了妖界论坛上那个在逃胡俑的故事,心里不太爽,骂道:“这群强盗,把始皇的手办都抢走了,怪不得叫‘东方至暗’,够阴间的。”
直奔特展厅,正中央的大玻璃柜子被黄色警戒线围了起来,钢化玻璃呈蛛网状碎裂,侧面被掏了个大洞,兵马俑却不翼而飞。
“兵马俑被偷了?”有游客惊慌失措地问。
工作人员跟他们道歉:“不好意思,是昨晚钢化玻璃质量不达标自己炸了,兵马俑有部分损坏,我们已经请了文物专家过来修复,过两天应该就能继续展出了。”
听到这话,游客们都扫兴而归。本来特展的宣传主推就是兵马俑,他们都是冲着这个来的,结果来了还看不到,博物馆也不在门口挂通知,有骗钱的嫌疑。
应桃遥遥瞄了眼玻璃碎块:“我看不像是自己炸的,倒像是……从里面被敲开的。”
敖凛幸灾乐祸:“搞不好是兵马俑无产阶级意识觉醒,不愿意沦为西方资本赚钱的工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连夜逃跑去请资本家吊路灯了。”
应桃真诚道:“那倒算功德一件。”
来到其他展厅,敖凛莫名被一尊天使雕像吸引了。雕塑放在角落里不算显眼,他刚不经意一瞥,脚步却像黏在了地上,顿时走不动道。
天使垂首俯视,嘴唇微张,面庞悲悯而欢愉,似乎在困境中挣扎,他用于裹身的绸布即将滑落,矫健优美的神造之躯一览无余。
敖凛拿起手机咔嚓拍了好几张,兴致勃勃道:“我要发给无相灯,让他看看西方的菩萨也是很暴露的,帮他找回点心理安慰。”
应桃:“……那旁边不穿衣服的丘比特也拍一下吧。”
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帮对方锻炼得更强……小凛深得他真传!
无相灯回复得很快:[五逆淫恶,冰消瓦解,罪障法碍,一概涤尽……]
敖凛迷惑道:“他干嘛突然发大悲解厄咒给我?”
应桃瞧了眼:“他DNA动了,驱邪呢。”
敖凛直接打断菩萨施法:[这是教堂的艺术品,你为啥要驱邪?]
无相灯:[你给我发的,是淫物!]
敖凛顿时恨铁不成钢。菩萨一看天使的白胳膊白大腿就联想到淫,明显思想被泥塑粉们开发得还不够透彻,需要加大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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