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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酒精擦多了,龙鳞也是会被腐蚀的。”
谎言拖延得太久,他也会疲累。
应桃的手停住,轻声说:“我不喜欢你被人碰到,被别人摸过的物品也不行。”
敖凛脑中浮现出应桃擦拭酒店电梯镜子的场景,只因为他的额头靠在了上面,而不是应桃的肩膀。
他后背忽然冒出一股凉意。
敖凛抽回手臂,把袖子捋上,转头对张海浪说:“麻烦送我们回沸海龙王庙。”
张海浪睁大了眼睛,震惊地问旁边的方道长:“你们是沸海龙王庙的师父?”
方道长淡然道:“贫道是虚光观首席,现下是龙王庙挂单弟子。”
言语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得意。
虚光观,张海浪是听过的。娱乐圈里信鬼神的人多,不信的也会象征性拜一拜,虚光观就是圈里的热门推荐景点,想找里面的道长算一卦都得排队半个月。
但人家的首席道长竟然甘愿在龙王庙里当外门弟子?
张海浪举起手机,笑眯眯和前排的敖凛自拍一张,然后迅速发到朋友圈: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我终于也抱上了高人大腿——沸海龙王庙圣地巡礼开始]
一刷新,底下跳出一群回复:
[嚯!张导悟性足,说不定能碰见龙呢。]
张海浪谦虚回:[要能那么容易碰见,还能叫龙吗?我是去找灵感……取经学习的。]
戴老板:[哪家高人还染酒红色烫水纹大波浪头发?你别又遭人骗了。要算命还不如来找我家大师,只要你心诚,他心情好了说不定能给你算五分钟桃花。]
赤/裸/裸的炫耀。
张海浪气得嘴歪,反手给娱乐公司的戴老板发了个新闻链接,狠狠打他的脸。
戴老板打开一看,是老早的旧新闻:《无相灯拜龙王庙,疑似遭反噬求保命?》
戴老板沉默了一下,脸皮有点痛。那时候沸海龙王庙还不出名,他也没注意媒体说无相灯去的是哪家庙。
张海浪扬眉吐气:[连你家大师都拜,你说逼格够不够高?]
戴老板:[……够。]
正巧无相灯今天在公司,戴老板跑去找他抱怨:“大师,您看这是高人吗,怎么还染头发?”
无相灯摸了摸自己刚被染成蓝色的脑袋,低头看见照片:“……是,挺正统的。”
美颜相机开过头了,小龙王的头发好鲜艳。
这些天过了清明节,地府的鬼终于消停了。无相灯抽空去地府银行问过,还开出一张梼杌的老存折。
这其中有一件趣事,他正想告诉敖凛。
无相灯:“我也去趟龙王庙。”
戴老板大惊失色:“您又要去拜吗?”
上门也叫拜会,无相灯点点头。
这沸海龙王庙,可能就是玄学界的顶流了吧。
戴老板内心九级地震,从众心理发作,也不甘落后地把龙王庙加入了自己的香火投资列表。
……
张海浪一行人来到沸海龙王庙,坐在配殿里有些尴尬。
应桃一进去就嘱咐他和方道长:“附近餐馆还挺多的,你们俩可以点外卖。”
张海浪眼睁睁看着应桃拎着满满一兜子菜进了厨房,心里直犯嘀咕,虽说是大师,怎么连客气一下都不客气,好像生怕多刷两个碗一样。
方道长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替他解惑:“别在意,修道之人,表达方式和常人不同。你要是吃了人家的饭,理论上得还报,庙主这是不希望你来回破费。”
张海浪马上释然了,感激道:“还好有道长解答,要不然我就误会了。”
敖凛在一旁默然。
不,你们没有误会。他就是不想多洗两份菜,多刷两个盘子。
敖凛不经意往厨房望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看起来平常的事,今日望见格外扎眼。
炉子上有两个锅,烧着一模一样的菜,但左边的锅盖上贴着标签,显然是给敖凛的。
好像在刻意把他跟人群分隔开。
应桃淘洗完米,看他站在门口出神,温温地说:“我早上去商场买了个洗衣机,下午应该就送到了。胡心悦是女生,衣物跟我俩的放在一起洗不方便。旧洗衣机就单独给她用。”
听起来十分妥帖,仿佛没有存别的心思。
敖凛却感觉到一丝不舒服,“你都买好了,就不用告诉我了。”他抿着唇,又语调不经意似的试探,“我想买洗碗机和洗菜机,这样你就不用费力洗了。”
应桃身形顿了下,神情依旧在微笑,但笑意却未深入眼底。
“不用了,钱要省着点花。而且我更喜欢亲手洗碗洗菜。”
总觉得,“亲手”两个字别有意味。
敖凛扫了眼他骨节突起的冷白色长指,一时间心绪杂乱,索性喊着方道长到后院,把水虎放出来审问一番。
打了一盆井水,抖抖捉妖袋,水虎啪嗒掉进盆里,猛吸一口灵气充裕的水,激动又欢快地洗去身上的脏污。
水虎洗完身上,脑袋的浮肿也消退大半,随即跳出盆外,转身变作一个身材瘦小秃顶的男人,痛哭流涕道:“谢谢尊上救命之恩,要不是您屈尊降贵来揍我,我差点就死在那湖里了。”
敖凛倒意外了:“你是修成形的妖怪,身份证号多少?”
水虎赶忙报上一长串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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