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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凛咻得一声躲回外套里,羞耻到尾巴颤颤得打结。
什么小师母……
他脑中不禁浮现出一大群奇形怪状的千年坏妖怪围着自己邪教式膜拜的诡异场景——
太邪门了!
应桃轻轻一笑,隔着外套拍拍龙屁股,温声说:“我把他交予你发落。”
小龙往他腰间猛钻,羞闷地喘不过气来:“我不要,你自己的徒弟自己管。”
九婴见状赶忙投诚,用一种恭喜的语气道:“小师母先前发威,砍了徒儿七个头呢。”
应桃微微颔首,夸奖敖凛道:“不错。”
敖凛用爪子扶额……这种家长养成丰收喜悦的气氛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后闹出这么大事,原来只是一场徒弟想为师父打抱不平的乌龙事件。
九婴不仅愿意自首,甚至迫不及待想回监狱去,据说他的牢房冬暖夏凉南北通透,好多大妖都盯着想换。而且人类世界变化太大,他实在适应不过来,还感叹着:“还是牢里好啊,各个都是妖才,说话又好听,住宿也不用花钱……”
应桃牵起拴在隧道里的小白狗,带他们一起出去。
敖凛从拉链缝隙往外瞟一眼,三途川河水带来的幻象正在消弭,那头身体僵冷又脏兮兮的凶兽也消失不见。
转头埋进男人胸膛,鼻尖抵在衬衣里深吸一口,清香干净的柔顺剂味……很淡,淡到几乎闻不出妖气,一不小心就会将他误认为小妖精,却依旧保持着与弱淡妖气极为不匹配的实力。
像扔进洗菜机里洗白白了。
脏桃洗成了水蜜桃。
敖凛思绪流转,当年的事情还有许多细节没有搞清楚。比如梼杌那身血煞之气去哪了,梼杌肉身是被谁所杀,现在这个应桃到底是借壳上市还是重新练了小号……问题数不胜数。
总之回头得寻个机会亲自去三途川看看。
一根冷白修长的手指伸过来,在龙牙边缘摸寻,应桃低头吩咐他:“张开。”
敖凛乖乖张开嘴,一颗丸子被指节顶进舌苔,清凉温厚的灵气瞬间在舌尖散开——是疗伤的灵丹。
这年头灵气不足,哪还能奢靡到做灵丹啊,就算剩下几颗都要进博物馆供着了。
肯定是老妖怪的存货。
桃牌灵丹不知道是自己做的还是从其他妖那抢来的,吃起来和别家不一样,甜滋滋的,勾起了敖凛不少回忆。
虽然大多数回忆都和人类小朋友们被带去保健院吃“脊髓灰质炎”糖丸的经历差不多。闯祸受伤心情惴惴以为要被责罚了,却被板着脸的家长牵过来,温柔喂进小灵丹。
“别一口吞。”骨节突出的长指按住猩红舌尖,指腹偏转方向,从光滑的龙上颚滑到一边的小尖牙,挑弄似的用茧子刮刮牙尖,得到一道轻颤的哼唧。应桃满意地笑了笑,继续嘱咐他:“含在舌苔下慢慢化开,这样吸收好。”
手指从龙嘴里抽出去,沾带起口液丝连。
敖凛被他拿灵丹当借口,玩得牙酸舌软,面红耳赤。貔貅和九婴都在旁边呢,就这么把手探进衣服里光明正大玩龙?
坏家长!
后悔了,刚应该啃老妖精一口。
他们从一处站台爬上去,却不是来时的CBD广场站,只好打车回龙王庙。
打开车窗,外面依旧热风扑面,积蓄的阴云在天边沉浮,一直延伸到海那边的方向。
敖凛冒头往外瞧了瞧,高楼矮房鳞次栉比,但依稀可见海上伫立的百米观音像,白玉无瑕宝相庄严,脚踏莲花妙容柔和,素白的巨像笼罩在灰云之下,恍惚有种被它暗暗凝视的错觉。
小龙缩回脑袋,却被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瞧见。
“哟!怎么还带的蛇,回家煲汤的吗,有没有毒的?”司机眼神一个劲往后瞟,显然是慌张了。
应桃低头用指头点点龙脑袋,把他戳得更深一点,温温笑道:“没有毒的,就是偶尔咬人,但只咬我。”
司机飞快瞟一眼,“这叫什么蛇?红彤彤的还挺漂亮,我在菜场没见过哩。”
应桃现编了一个:“哭鼻蛇。”
敖凛听见了,磨着牙作势要啃他。
司机接过话头说:“酷比蛇?这么厉害嘛。你们年轻人的爱好真广泛啊,”他瞄见后排男人脚下怏怏趴着的小白狗,嘀咕着,“又是养狗又是蛇……”
应桃面容清淡,眼中流露出笑意:“没有,我就爱这一个。”
他说着,隔着外套托了托怀里的小龙,抱得更紧一些。
龙:QAQ……老妖怪好好,不能啃他……
今日心软卷(1/1)
……
方道长之前逃出生天,第一时间去特管部报案。
等敖凛回到龙王庙,灵解天尊早在这里等着了。
九婴欢天喜地地凑上去,仿佛看到的不是来抓自己的大妖,而是接自己回去的娘家人。
灵解却眉头一皱,宣布了一个噩耗:“特管部监狱已经满了,想回去得在外面排号。”
原来,在九婴外逃的这三个星期,特管部又抓到了其他犯罪妖怪,把他的坑房填上了。敖凛早就听说特管部监狱一坑难求,想进去甚至还得托人,所以抓到外国妖怪才不关押,而是直接遣返。
没想到连九婴这种祸害了全城人民的级别都要排号才能进。
九婴顿足捶胸气愤不已,指着灵解鼻子就骂:“你们什么办事水平,对抓捕能力这么没自信吗?我迟早都会回去,凭什么不给我留房间!我看你们就是没把我九爷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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