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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别的地方还能买到粮食不?”黎成志接着问。
“买得到才怪,就这几家粮铺换着开门,我之前听人说可以去乡下买粮,贵点没事只要能买到,结果我去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不愿意卖,说是自家没得吃了,给再多钱也没用。”说起为了买粮食遇到的事,这个小哥就一肚子苦水。
他还想多说两句,但是排在他后面的人不高兴了:“你不是一直排着队的就别站在那里,少想插队进来,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的!”
套近乎然后趁机会插队,这个套路早就在粮店门口行不通了,大家都非常警惕。
看着排在后面的人都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黎成志不好再问什么,快步离开了。
他今天来县城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找帮他从府城买米线回来的小商队,告诉他们暂时不用帮他买米线回来了。
那个小商队的领队正好也想要找黎成志:“黎家兄弟,你来得正好。”
“怎么了?”黎成志不明所以。
领队将带回来的米线取出:“府城的米线涨价了,四十文一斤,我没敢给你多买,就买了十斤回来,这是剩下的银子,你拿好。”
自从米线的生意稳定到一天卖一百碗之后,黎成志就找领队说好了,每五天带五十斤米线回来,他每次会给五百文的定金,等到他们去取米线的时候,再把剩下的一两银子和幸苦费补上。
这一次去府城遇到米线涨价,领队就只拿着五百文买了十斤回来,剩下的一百文还给了黎成志。
“我和我媳妇商量好了,从今天开始暂时不卖米线了,现在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米线生意不好做,等旱灾过了再说。”黎成志只把那十斤米线拿起来。
剩下的一百文黎成志没有拿:“这段时间多谢你们商队一直帮我们带米线回来,这一百文给兄弟们打酒喝解解乏。”
因为黎成石在其中牵线的关系,这个小商队对黎成志他们的事很上心,每次买回来的米线都是足斤足两的也没有压坏,收的辛苦费还不多,一百文给出去黎成志不心疼。
领队听了黎成志的话,很是高兴地将这一百文收下:“现在小买卖确实都不太好做,等旱情过了你们要再卖米线就来找我,到时还是和现在一样。”
黎成志做事给钱干脆,领队觉得同他打交道不麻烦,能额外挣点钱不说,还能同在县衙当差的黎成石交好,何乐而不为。
把来县城要做的事做完,黎成志背着十斤米线回村,将这部分高价米线同之前剩下的米线放在一起。
放好米线,黎成志跑去灶房帮白秀荷做午饭,主动揽下来了烧火这个夏天的苦活:“还好咱们及时停了米线买卖,现在府城的米线涨到了四十文一斤,不知道再过个一个月会是什么价格。”
“四十文一斤,这么贵!”白秀荷很是惊讶。
米线价格上涨这么厉害,之前卖一碗米线能够挣到三文左右,现在只能挣到两文,如果再往上涨,说不定只能挣到一文,甚至更少。
这两夫妻在灶房里讨论米线买卖的事,另一边去了县衙的黎成石则在同知县赵承泽说村里昨晚发生的大火和他捡过来的芋头。
野鸡被黎成石一路提到了县衙,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怎的看着有些蔫,但是并没有死。
赵承泽先翻看了野鸡,然后让黎成石打开布包看看里的芋头,闻了闻芋头的味道,想要伸手摸一摸芋头。
“大人不可,现在不能确定这芋头到底有没有毒,最好等大夫过来看了再说。”师爷赶紧制止他。
师爷是原汉省这边土生土长的人,他也是从小就听父母辈的人说芋头有毒的,可不敢让自家大人徒手摸芋头,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哪里担待得起。
赵承泽按耐住对芋头的好奇:“好,等着大夫来了再说。”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赵承泽虽然时常跟着娘去城外的田庄看佃农们种地,对种地算有那么一点了解,但是田庄的地都是要用来耕种的,不会让粮食以外的东西生长,所以他其实没怎么见过芋头。
大夫来得很快,他听到说是让他来看芋头能不能吃的,顿时觉得知县大人是在闹着玩:“大人,芋头有毒哪能吃呢,人命关天的事不可开玩笑,您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赵承泽示意黎成石上前说明情况。
黎成石已经把野鸡提到院子中心:“大夫,这只野鸡吃了不少芋头,你看它有没有问题?”
并把发现芋头的过程大概说了一通:“昨天下午,我家上河村那边山上发生了一场山火,今天早上我去查看山火是否彻底熄灭时,发现了一群野鸡在吃河边吃东西,它们吃的正是被山火烤熟的芋头。我把芋头拿起来的时候因为芋头一直埋在地下还有余热,味道闻起来有些像红薯烤熟的味道,不过比红薯烤熟之后还要更香一些,所以我怀疑芋头在熟了之后可以食用。”
听着黎成石的话,大夫仔细地查看野鸡的状况,野鸡看上去蔫嗒嗒的没什么精神,不过不像是有中毒的症状。
随后,大夫用布条缠着手查看被烤熟的芋头,他发现熟了的芋头表面好像真的没有毒了,作为大夫的他拆开布条直接将芋头拿在手上,手一直没有传来发痒的感觉。
“怪哉!怪哉!”大夫拿着芋头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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